炮长们紧张的看着远处冲来的流贼骑兵。吩咐道:“下一个装丝绸包的葡萄弹!”
其实不用炮长的吩咐,装填手已经在开始紧张的装填丝绸包的葡萄弹了。这是他们第一遇上骑兵的冲锋,虽然之前有过训练,但是第一次实战中遇到还是很紧张的。毕竟马匹的速度是步卒不能比的,他们也只有两次开炮的机会而已。
骑兵还有三百步远,炮长就果断的挥下小红旗,大声的命令道:“开炮!准备装弹!”
点火手点燃了引线,引线“呲呲”的快速燃烧着,尽管这个时间只有一个呼吸,但是此时每个人都觉得太慢了。
“轰”的一声响,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响,两门火炮终于先后把炮弹发射了出去。
葡萄弹飞出去了三十步远之后,弹丸开始分散,向流贼的骑兵泼洒出去,将前面近四十个骑兵打倒。有的是骑手被打死,有的则是战马被打死打伤,哀鸣着摔倒在地。后面的骑手一提缰绳,让战马跳起来,跳过前面摔倒的同伴,继续前进。
但是总有反应不及时的,要么向一侧躲开,把旁边的同伴向一旁挤过去,让整个队伍都有些混乱。要么就是直接踩踏过去,让本来还有救的同伴变成肉酱。
几个装填手分工协作,立刻将方铁杆取下来,换装子炮,然后再把方铁杆穿进去,把子炮固定好。
“装好!”装填手立刻大声的汇报。
“开炮!”炮长没有半分犹豫,立刻挥下小红旗下令。
“轰”,“轰”,两声炮响,两个丝绸包裹的葡萄弹发射了出去。丝绸一出炮口就碎裂开了,它包裹着的弹丸立刻在锥形弹托的影响下,开始分散开来,越向前飞,形成的弹幕越大。
弹丸又一次给冲到近前的流贼骑兵造成大量的伤亡。而与此同时,队伍中也传来了各队队长的命令声:“一排,放!”
“二排,放!”
“三排,放!”
“一排,放!”
……
命令声很急促,时间间隔很短,前排的弓弩手只有弯腰上弦和上箭的时间,另为两排的弩箭已经发射了出去。要不是他们每个人都经过了长期严格的训练,并且能吃的饱,有足够的力气的话,他们还真是赶不上这么快的速度。
炮兵们赶紧把助锄弄起来,把轮子垫块儿取出,拖拽炮架上的绳子,把火炮向后移动。大炮是绝对不能被敌人打坏或是缴获的,否则他们这些炮兵都要受到严厉的处罚。当然,除了他们故意毁坏大炮或是投敌之外,他们是不会被判死刑的,可是鞭子和军棍也绝对不好受呀。
无数的箭雨飞过来,把跑在前面的马匹和骑兵射倒。战马的哀鸣,受伤者的惨叫,让战场瞬间热闹起来。后面的流贼骑兵都是向两侧带马,让他们避开正面绵密如雨的弩箭。
但是他们绕开正面之后,同样受到了官军方阵两个侧面的射击。他们在伤亡者的惨叫声中不断的向外带着战马,让他们离的官军方阵更远一些。
两千多骑兵没一会儿功夫就从方阵的两侧掠了过去。李岩迅速命令道:“骑兵,出击!把他们赶的远一些!”
传令兵去传令,而后白世雄带着骑兵迅速准备,在方阵的步兵让开一个缺口之后,他们立刻打马冲了出去。而李牟也带着他的四个亲兵跟着冲了出去,李岩都没有注意到。
等骑兵冲出去之后,他又是命令道:“让炮兵到这边来,架设火炮,准备接应骑兵回来。”
他之所以这个时候派出骑兵,是因为他算过时间了,步兵要想跟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要用这段时间,把能用的弩箭都收集回来。他们是要被围困的,箭矢自然是越多越好。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饮水,他们的水最多能坚持两三天,所以他们必须在这两三天之内打垮流贼,否则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骑兵们冲了出去,追上了开始减速的流贼骑兵。这些流贼的骑兵基本都是轻甲或是无甲的,骑兵们的选择就多了。有的拿出了钢鞭,有的则是抽出了单手长刀。或是砸击,或是劈砍,将拖在后面速度慢下来的流贼打下马去。
流贼骑兵们听着后面的惨叫,都是惊讶的回头,却是看见披着锁子甲的官军骑兵追了上来,还在不断的杀伤他们的后队同伴。这时他们要做的,就只能是再次让战马加速,和官军的骑兵拉开距离,之后才能掉头回来,和官军的骑兵拼杀。
他们要是现在就停下来调头的话,后面的同伴就能把他们冲的七零八落。因为后面的同伴们都已经在不断的抽打着战马了,他们都是后背对着官军的骑兵,一点儿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要想活命,就只能逃的快一些。
李牟和白世雄在最前面,控制着追击的速度。他们看见流贼的骑兵又开始加速之后,就缓缓的开始降低速度,又追击了一阵之后就停了下来。
白世雄问道:“撤吧?他们回来咱们挡不住。”
李牟点头道:“撤!”之后两人招呼着骑兵们,开始掉头,向方阵跑去。
李岩看到李牟他们开始撤退之后,就吩咐道:“敲锣,让外面的士兵回来。”
“哐”,“哐”的锣声响起,在外面收集弩箭的士兵们,不管收集了多少弩箭,都是立刻返回,没有半点儿犹豫。骑兵的速度可不是吹的,他们要是慢了的话,不是方阵兵力不够被击溃,就是他们被冲过来的骑兵杀死,他们不得不快速的撤回去。
“快,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