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鞭和对方的兵器相撞,叮叮当当一阵响。有的流贼手中的长刀一下断成两截,有的流贼收刀格挡,也是被巨大的力道打的向后倾倒甚至是掉下马来。
还有的流贼悍不畏死,直接与李岩的骑兵对攻。他们手里的长刀砍在李岩的骑兵身上,根本不能破开李岩骑兵身上的锁子甲。而李岩骑兵手里的钢鞭打在他们身上,即便是穿着扎甲和棉衣,也是内脏受损,吐血而亡。
双方的骑兵都是高速冲击,两马交错的一瞬间出手攻击,之后又会撞向下一个对手。只要有一瞬间的犹豫,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可是面对敌人的攻击,每个人总是会有不同的选择,有的想要抵挡,有的则是想要更坚决的攻过去,来让对方防御。所以不论是谁,只有更坚定,并且注意力更集中的人才会活的跟久。
只有几个呼吸,双方数千人马就交错而过,留在交锋地带的则是一地的尸体。更多的是流贼的尸体,中间也会夹杂一些穿着锁子甲的尸体。伤员却是很少,受伤坠马之后,被后面的战马再踩过去基本都是血肉模糊了。而且他们还要面临双方骑兵的第二次冲击,所以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双方都是在冲出去百余步之后停了下来,重新整理队形,准备开始第二次的冲击。
白世雄命令道:“检查枪弹,伤员后退。”之后他大概看了一下,这次他们的伤亡不算小,有近百人的损失。
可是流贼的损失可就大的多了,他们至少损失在五百以上,半个会合就损失了四分之一,这让他们心惊胆战。
“头领,不能再打了!”一个骑兵头目大声的说道:“官军太厉害,有火器,前面的兄弟根本避不开!还有他们都穿着锁子甲,咱们的刀劈上去基本伤不到他们呀!”
头领看着对面的官军骑兵,无奈的说道:“咱们不打,可是对面的官军不答应呀。要是逃的话,那就只能是挨宰的份儿。面对面的冲过去,兴许还能拉个垫背的呢。”
他们这里还没有整理好队伍呢,李岩的骑兵就又发起了冲锋。还是摆了四排,轰隆隆的向他们冲来过来。
“冲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头领大声的吼了一声,举着手里的长刀,也是向官军的骑兵冲了过去。
很快双方又是重演了刚才的交锋,一阵枪响之后,冲在第一排的流贼超过六成都被打下了马,而后双方又是开始了冷兵器的厮杀。这次流贼们有了教训,他们中间能在马上用长枪的几乎没有,都是用的刀或是骨朵。他们知道他们的刀奈何不了冠军的锁子甲,所以这次都是全力防御,能不被打伤就是最大的成功。
可是他们手里的长刀哪里是钢鞭的对手,只要一招架,大多数长刀会被打断,而且钢鞭还会顺势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受伤不轻。只有那些臂力过人,而且手里的是厚重的大刀或是骨朵的人,才能挡住官军的倾力一击。
防守的一方总是吃亏的,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对手,而是接踵而至的四个敌人。只要一个没防备好,就会被官军的钢鞭扫下马去。
一会儿功夫,双方又是快速的分开。这次流贼的伤亡就更大了,又是有六七百人被留在了中间的空地上。
而李岩的骑兵伤亡则只有四十多人,毕竟流贼中间也是有勇悍人物,他们不顾性命,以命换命。有的甚至直接从马上跳过来,把他们的人从马背上拽下去,两人同归于尽。
双方终于完成了一个回合的较量,又都回到了他们开始冲击的位置。不过现在人数却是颠倒过来了,李岩的骑兵倒是比流贼的骑兵还要稍微多一些呢。
流贼的骑兵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一路小跑,向他们的步兵侧翼跑了过去。他们离步兵不算远,就算官军追过来,也会受到他们大炮的攻击,所以他们也不算慌张。不过他们他们都是胆寒了,不敢再和官军的骑兵对冲厮杀了。
白世雄见流贼的步军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于是派出两百士兵,去战场上搜寻他们的袍泽的遗体,之后也是招呼一声,带着部队回到他们军阵的侧后方,路上顺带把没有跑远的战马带了回去,至于跑的再远一些的,只能等战后再去收拢了。
袁宗第惊叹道:“真是怪物!其他官军的火器质量奇差,没有人敢用,可是李岩的部队却是有如此众多的火器!”
“一个回合而已,”李过喃喃的说道:“咱们的骑兵损失超过五成,真是太可怕了。”
袁宗第提醒道:“他们的步兵要进攻了。”
“派人去通知大当家了没有?”李过担忧的说道:“咱们人虽然多,可是却不是李岩的对手。现在骑兵不敢出击,就算是想围困也困难了。”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袁宗第说道:“要是昨天就开始建浮桥就好了,现在宗敏和曹操都还在城里等浮桥建好,想过来帮咱们都做不到呀。”
此时李自成也是来到了城墙上,他没有看到骑兵的对决,不过也是听到手下的汇报了。他看着李岩的军阵一线排开,缓缓的向他北岸的部队压过来。
“再派骑兵过去!”李自成皱眉命令。
田见秀劝道:“自成,不能再上骑兵了。李岩的骑兵也很厉害呀,一个回合就把咱们两千骑兵,打的不剩一千了。而他们的损失不会超过两百。要是再这么耗下去,咱们的骑兵就要拼光了。”
“那个虎蹲炮呢?”李自成又是问道。
田见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