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福回到兵营,把和李岩商定的解决办法向众将通报了一下,虽然他的部下有些不舍,可是能不与李岩交战,也算是赚到了吧。
要说李岩还是在城外,他们倒是还有抵抗一下的想法。可是李岩太狡猾,突然发难,抢下了南面的城墙,这样他们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兵力没有人家多,大炮没有人家打的远,士兵也没有人家练的好,他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他们也只是低声的表达一下失望,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陈永福这回是彻底死心了,想着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把这些部下的忠心收回来。他对陈德吩咐道:“你去准备吧,带上粮食、银钱和马匹,在天黑之前给李岩去道个歉。”
“父帅,”陈德涨红了脸,问道:“能不能多给他们些财货,我就不用去道歉了吧?”
陈永福先摆手,让众手下回去开始准备开拔的事情,并且派斥候先去侦查郑州方向的敌情。
等众人离开了,他才无奈的说道:“李岩就是想让你去道歉。要不是他拿着你这一条,我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开开封。”
“父帅,孩儿,孩儿只是一时激愤,才~”陈德着急的解释着。
陈永福叹息道:“算了,既然已经闯下这个祸端了,那就当得个教训。以后要长进,要好好练兵,即便不能像李岩那样练成个个都是精兵,那也要让士兵们有些战力。只有几百家丁,和李岩这样的对手过招,毫无胜算。”
“可是粮饷不足呀。”陈德提醒着。他们用五倍,甚至于十倍的兵饷来养活手下的家丁,普通士兵就只能是壮声势的部分了。现在他们已经加强习练炮兵了,而且还要离开开封这样有油水的地方,粮饷就更加不足了。
陈永福咬牙道:“那就再想办法!李岩能办到的,咱们也能办到!”
到了傍晚,陈德带着东西来到了李岩在城外的兵营。
此时李岩把不当值的士兵都集合了起来,整齐的在兵营里列阵。把四个棺材放在前面,二十多个伤员也被抬了出来。
陈德看着被递过来的三根线香,虽然很憋气,可还是将线香插@进了棺材前面的香炉里,而后躬身作揖三次,算是对死者的祭拜。
之后也向那些伤员作揖道歉:“诸位兄弟,对不住了。我今天带来了粮食、银两和马匹,来给诸位赔罪来了,请各位兄弟原谅我们的失吴。”
那些伤员都是愤怒的盯着陈德,他们不是被敌人打伤,而是被友军打伤,这让他们到现在依然很生气。而其他的士兵,则是一个个挺胸抬头,站的越发挺拔了。一个游击将军亲自来给他们的袍泽弟兄道歉,他们觉得太提气,太有面子了。
李岩看陈德做的还算不错,也就没有继续难为他。于是抱拳道:“好了,既然陈将军亲自过来道歉了,那这个事情就过去了。咱们今后还是友军,要精诚合作才是。”
陈德点头道:“李将军说的是。既然此间事了,那鄙人就不叨扰了。”
“陈将军请。”李岩笑着相送。要不是他现在实力还不足,也没有什么名义的话,就不会让陈永福这么轻松的离开开封了。不过现在也算不错,能稳步的扩大地盘儿和军队,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岩等陈德离开之后,当即宣布,给四名死去的士兵每人一白两银子和三石粮食。而伤员则是每人五十两银子和一石粮食。
“谢大帅,我等伤愈之后,定当努力杀敌,以报大帅恩德。”伤员们都是哽咽的说着。
而那些列队的士兵们也是大声的喊着:“誓死效忠大帅!誓死效忠大帅!”
这喊声震耳欲聋,就连在内城中的周王都听到了。他此时放下手中的请功奏章,还有给五娘的请婚折子,欣慰的笑了起来。有这样的女婿来守卫开封城,他算是高枕无忧了。
“把奏章加急送往北京。”周王心情愉悦的吩咐着。先婚配再请婚,这虽然是远支宗室的办法,不过他还是这么做了。毕竟能用一个庶女钓到李岩这样的金龟婿,违反一下规制也是值得的。
此时是最无奈的算是侯恂了。皇帝把他从大牢里放出来,还让他总督保定、山东、河北军务,可是还加上一个管辖左良玉。左良玉的部队现在可是在河南和湖广呢,这不是摆明了是利用他和左良玉之间的关系嘛。
他虽然早年救过并且提携过左良玉,可是现在就一定能指挥的动左良玉吗?他对此一点儿信心都没有。而且去年回家奔父丧的时候,他儿子已经和他说过了,曾经请左良玉派兵来归德剿贼,可是左良玉的兵刚到了杞县,就莫名其妙的退走了。
他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再看,却是感觉不妙。左良玉给他儿子面子,一封信就能派兵过去帮忙,可是这同样也是还他人情呀。所以他虽然给左良玉写了信过去,要左良玉带兵北上汇合,可是却没有多少指望。
再加上保定兵基本被杨文岳带走了,河北兵抽了不少去边镇补窟窿,就剩下山东了刘泽清还有些兵卒。所以他就给皇帝上书,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意思就是不用去救河南了,把周围各省的兵力在要道上布置,把流贼封锁在河南,饿死他们算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新意,不过还是杨嗣昌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翻版。不过杨嗣昌还能拿出一支部队来专事剿贼,可是侯恂现在连这样的一支部队都拿不出来了,只能寄希望于流贼把河南都折腾成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