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部队刚上了西岸十来步远,就遇到了任继荣的反扑,而他们过桥的部队还不够多,所以只能原地坚守,没有继续扩大桥头堡的能力。
还好他们这次过来的大都是火枪兵,火枪的威力可比弩箭强的多,一枪就能让敌人失去战斗力,他们才勉强让敌人没有近身的机会。可是后续部队还没有过来呢,就又迎来了之前那些败兵的决死反击。
那些败兵们这次可是真的来拼命的。他们知道李自成是动真格的了,不但杀了一百多人,还把这些人的名籍都记录下来了。不管李岩是不是能打下西安,可是在李岩打过去之前,这些人的家眷却是很容易就会被处理掉。而且被杀的人中,还有袁宗第的副将,宁陵子田虎。他们这些人要是再不拼命的话,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所以这些人在重新分发了兵器之后,就卖命的冲向了桥头。既然是来拼命的,那劲头自然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开花弹落在了脚边爆炸,也不会有丝毫犹豫,会继续向前冲。他们现在的想法是,哪怕现在就死,也要给家人留一条活路。
虽然李岩又调上去了十门虎蹲炮,可是依然不能对潮水般用来的数千敌人形成有效遏制,他们蜂拥冲过开花弹的拦截区,继续向桥头的李岩部队猛冲。一阵阵的排枪过后,即便是前排的人倒下,可是后排的人依然继续呐喊着冲过来。
李岩手下的火枪队发射速度虽然快,可是接枪再发射总是要时间的。没一次停顿,那些败兵就能向队伍接近四五步。桥上都是虎蹲炮还有增援上去的步兵,大炮推不过去,就算是推过去了,前面的部队也不可能给炮兵让开发射的位置。
那些败兵越冲越近。李岩的部队后面飞出去了十多颗炸弹,在人群中爆炸。可是效果依然不明显,那些不要命的闯军还是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嚎叫着冲了过来。前排的刀盾兵抓好了盾牌还有长刀,准备迎接敌人的冲撞。
不但如此,李自成那边也向桥头发射着开花弹,虽然有的落在了他们自家的队伍中,可是大部分都是在李岩队伍中爆炸。即便是李岩部队的铠甲要好一些,每次爆炸,也都会有一些伤亡。后面的士兵赶紧补上缺位,不能让阵型有一点儿松动。
轰一声,双方终于撞在了一起。李岩的刀盾兵挡开刺过来的长枪,用手中的长刀向敌人刺出去,同时脚下也硬撑住,不让自己有丝毫的退却。后排的长枪手从缝隙中将长枪刺出,将顶着盾牌上的敌人刺杀。而再后面的火枪手已经没有了开枪的空间,只能向后撤开,把空间让给后面补充上来的长枪兵。他们也只能从后面拿些炸弹向敌人丛中扔去,尽些绵薄之力。
此时双方是短兵相接,每一次的刺出刀枪,都会有敌人被刺中。而且距离很近,又都是全力攻击,就算是再好的铠甲,也挡不住刀枪的刺击。
在一声声的惨叫和喊杀声中,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被刺中,甚至是一整排的士兵都没有幸存的。在双方的接触线上,尸体越堆越多,带着体温的血水将冰冻的土地化开,在他们的踩踏下变成软软的稀泥。
在一次次的爆炸声中,都会有士兵倒下。不过空缺出来的位置,马上就会被后面的部队重新填满。双方都杀红了眼睛,眼睛里只有对面的敌人,把他们的兵器刺出去,将对方刺倒,收回兵器,再继续刺出去,直到自己也倒下去。
李岩看着西岸惨烈的搏杀,心中在滴血。那都是他幸幸苦苦训练出来的精锐士兵,现在却只能与那些流贼以命换命。此时到了西岸的部队已经有三千多人了,可是看着桥头的军阵,怎么也还是只有千余人的样子。
“抛石机好了没有?!”李岩失态的大声喊着:“平时训练都干什么了?!”
孙四福立刻汇报:“马上就好了,天太冷,那些筋腱有些脆,刚才用热水泡了一下。”
一会儿之后,四架抛石机被士兵们推了上去,在灞桥东岸停了下来。对面的火炮基本都被压制住了,他们还算安全。在李岩的命令下,他们先向进攻西岸桥头位置的敌人发射火罐。
火罐在人群中摔碎,瞬间引燃了一大片区域。在那里聚集的人群被点燃,惨叫着想要逃跑,确实更本无法离开,只能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嚎着。
这火焰的震慑力可是要比开花弹的爆炸大的多,尤其是被大火引燃者的惨叫,更是让人心里感到无限的恐惧。就算是那些过来拼命的败兵们,也被那种凄惨给吓住了。
火罐还在不断的打过去,而且越来越多。又有三架抛石机组装好了,加入到了攻势当中。不过他们的目标却是西岸的火炮。虽然虎蹲炮让那里的炮兵很少能发射出炮弹来,可是还是有零星的火炮是能反击的。可是火炮要是处在大火之中,那一定不会再发射了。
人群中的大火让这些亡命之徒终于也害怕了,他们和后续派来的部队都不敢想前冲击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岩的抛石机抛出的火罐也越来越准,开始向双方的接触线靠近。这样一来,李闯的部队就不能得到人力的补充,一会儿之后就没有继续疯狂攻击的后劲儿了。
李岩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李自成却是凝重的在远处看着李岩的抛石机。
“他这投石机,可是比咱们的抛的远的多啊。”李自成的独眼盯着李岩的抛石机冒火。
田见秀也是无力的说道:“是啊,咱们的是人力来拉动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