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李岩回到了开封。
因为知道李岩马上就要回来,所以李仲让张翰暂时留下,等李岩回来亲自与张翰商议。虽然李岩一直在北疆巡视,可是信息却是一点儿都不闭塞,该知道的大事,他都能及时收到消息。所以一回到开封,他就能马上开始处理事务。
“黄得胜那里情况怎么样了?”李岩在开封行宫的勤政殿中议事。
李仲马上回答:“他还在派兵追踪李自成。李自成在鹫峰山区分兵逃窜,还没有找到李自成的主力位置。他担心李自成会回蹿浙江乃至湖广,所以请朝廷做好防范。”
李仲停了一下,继续禀报:“他还汇报,击沉了郑芝龙几条封锁闽江的舰船。”
“噢?在岸上发炮的?”李自成好奇的问。
李仲笑着回道:“是的。郑芝龙的船队向北岸我军发射枪炮箭矢,伤我三人。第二天,我炮兵集中十门火炮反击,用烧红的弹丸击沉大舰两艘,小船一艘,击伤数艘。”
“有心了。”李岩高兴的说道:“知道准备好了再行动,而且切中要害,好啊。让黄得胜上报有功将士,兵部准备嘉奖办法。能积极主动的想办法消灭敌人,值得树为楷模,让全军将士引以为榜样。”
“好的。”
李岩又问:“郭成栋那里是什么情况?”
“郑芝龙的水兵在沿岸袭扰,”李仲回答:“郭成栋没有办法抓住敌人作战,每次都慢敌人一步。而且沿海各地与郑芝龙沟通匪浅,当地官绅百姓多不愿与我大梁合作,钱粮物资多搬运到海中岛屿,我军购置粮草有困难。”
李岩皱眉想了一会儿,问道:“我记得,他刚开始的奏报说,粮草可以就地购买。”
李仲解释:“刚开始的确如此,不过郑芝龙的水军上岸之后,烧杀了几家大户,并扬言,敢有与我大梁合作者,片板不能入海。所以,闽北官绅百姓的态度迅速转变。”
“看来郑芝龙在闽地的影响力却是不小呀。”李岩冷笑着说道。
李仲接着禀报:“四天前,郑芝龙派人来与我大梁接触,说是有意归顺我大梁,不过他有条件。”
李岩没有说话,示意李仲继续。
“他想要统领我大梁的水师,并且兼领闽粤军政。”李仲边摇头笑着,边说:“而且,他还想要的是像云南沐家一样,要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世代镇守闽粤。”
“哈哈哈,”李岩开怀大笑:“他的要求还真不低。你是怎么回他的?”
李仲也是笑着说:“我告诉他,归顺就要有归顺的样子,至于能得到什么职位爵位,朝廷自会根据所做的贡献做出合适的决定。贡献越大,所得才会越多,大梁不会接受任何威胁。”
李岩点头,对李仲的回答比较满意。此时门外的卫士禀报,说张翰在殿外等候。他对太监没有好感,所以周王府的太监都随周王离开,并且特旨恩准周王等前明王府可以继续使用太监,但是太监要登记在册,不能再有新人补充。
而在北京的太监,也大部分被派往皇庄和前明陵园,只留了两百人打理紫禁城。而其他的职位,将由各地招募来的宫女顶替。他已经下旨,今后宫中不再增加太监,民间也禁止私自阉割,民间的阉割手艺人,全部报备官府,分派到马场或是兵部医院。已经阉割的人员,在官府登基后,送各地官营农庄或工坊做工。
这些年的战乱和饥荒,让山东,河南,北直隶,陕西等地失去了数百万的人口,再加上江南地方,损失人口不下千万。他停止招收太监,也算是恢复劳动力的一个措施吧。
更重要的是,大梁取消了丁口税,取消了徭役,百姓对于生育和申报丁口也没有顾虑,那些不论是躲避税役还是战乱避居在山中的人们,也能从山中走出来,去填补村镇中的人口空缺。
李岩吩咐:“让他进来吧。”之后对孙四福说道:“情报司不是和前明各地的锦衣卫都有联系吗?你派些人去闽北,查一下哪些是给郑芝龙办事的。这些人都抓起来,家财罚没。”
“臣会办好的。”在角落里的孙四福恭敬的答应着。
李岩却是又提醒一句:“告诉办差的人,我要的是确实与郑芝龙沟通破坏的,他们可不要把前朝的毛病带出来。否则将来查出来了,你们可是要罪加一等。”
孙四福立刻答应:“陛下放心,情报司已效仿锦衣卫建立稽核处,专门负责内部监察事宜,下面的人就算有心犯忌,也要小心思量一番。”
此时张翰进来,给李岩行礼,孙四福不再说话。
李岩让张翰起身,问道:“关于郑芝龙的问题,你们水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水师战舰太少,就算是偷袭,也不过只能消灭郑芝龙一少部分战船。”张翰无奈的解释:“郑芝龙能集结起数千船只,当年就是如此后发制人,打败红夷炮舰的。而且水师新改战舰还未有实战经验,也不敢保证改进的战舰能提高战力。若是贸然同郑芝龙水师开战,我沿海各地都可能遭到袭扰,所以臣建议先剿灭浙江海匪,夺取船只,同时从湖广闽地伐巨木造船。一方面检验水师战力,一方面也能扩大水师规模。”
“找到加强船体的办法了?”李岩知道张翰说的在理,具体的技术问题。
张翰遗憾的说道:“这个,还没有找到好办法,只能把火炮放在水密仓隔板的位置,这个位置才能承受火炮后坐力对船舷的拉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