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看应该坐实了。”张志远道:“你不必调查了,今晚务必要见蔡润年一面。眼下,只有他能救你岳父了。”
“好!”
陆一伟没有回江东市,而是直奔东州市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尊金佛,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这尊金佛,是许半仙家留下来的资产,上次让黑圈卖时唯一一件保留的物件。他本打算留个念想,现在看来,不得不忍痛割爱拿出来救范荣奎了。
蔡润年喜好文玩古董,要想敲开门,此物派上用场了。
虽有了金佛,陆一伟还是不放心,让李海东赶紧打过十万元,准备加大筹码去面见蔡润年。
终于熬到晚上,陆一伟鼓起勇气给蔡润年打电话。然而,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不能等了!陆一伟决定上门面见。来到锦绣府邸,再次被六情不认的保安给拦下来。好在陆一伟嘴巴甜,再加上前几次的关系,又塞了点实惠的东西,保安半信半疑放了进去。
到了蔡润年别墅门口,陆一伟踮着脚尖看了看客厅,发现蔡润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站在门口咬牙想了半天,抬头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保姆把门打开。看到陆一伟后愣怔半天,似乎面熟又陌生,面无表情问道:“你谁?”
陆一伟陪着笑脸道:“阿姨,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蔡教授的学生陆一伟啊,以前来过的。”
“哦,蔡教授不在,你改天再来吧。”说完,准备关门。
陆一伟已经豁出去了,眼疾手快用手挡着道:“阿姨,我找蔡教授有急事,您就让我进去吧。”
“你这人真是的,都告诉你不在了还要硬闯,你再这样我可叫保安了啊。”保姆黑着脸道。
陆一伟知道蔡润年躲着不见,站在门口大声叫道:“蔡教授,我是你的学生陆一伟,我找您真的有急事,求您见一面吧。”
“嗨嗨嗨!”保姆一把将陆一伟推出去道:“你这人这么不识抬举,滚出去,别在这里撒野。”
此时,陆一伟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咚”地跪在门口,求饶道:“阿姨,我知道蔡教授在家,我找他真的十万火急的事,求您了。”
“你跪着也没用。”保姆冷冰冰地道。说着,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保卫科。
就在这时,蔡润年发出洪钟般的声音,道:“你让他进来吧。”
保姆放下电话,让出通道。陆一伟起身顾不上拍土,连忙作揖感激。俗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陆一伟除了给自己的父母亲下跪过外,再没他人。而今天,他可以为了范荣奎下跪,可见下了多大的勇气。
陆一伟进去后,蔡润年从沙发起身,扬手一挥面无表情道:“你跟我来。”说着,走进了书房并关上了门。
蔡润年上下打量着陆一伟,直截了当问道:“你是为了范荣奎的事而来?”
陆一伟见对方已经知道了,点头道:“蔡教授,范荣奎是我岳父,在这个当口我不能不管啊。”
蔡润年冷冰冰地道:“一伟,别的事我可以帮你,但这事恕我无能为力,你请回吧。”
见蔡润年下逐客令,陆一伟慌了,道:“蔡教授,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找您,希望您能帮帮我。”
“不是我不帮你,是这事……唉,一言难尽啊。”蔡润年有些无奈地道。
陆一伟顺势把金佛拿了出来。蔡润年眼前一亮,小心翼翼拿到手里仔细品鉴,不由得赞叹道:“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啊。”
过了一会儿,蔡润年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将金佛包起来递给陆一伟道:“一伟,你把东西收起来,别和我来这一套。我说了,这事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陆一伟又把金佛放到桌子上道:“蔡教授,我并不是因为求您才拿这个的。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拿过来,一直遇不到合适的时间。这是在农村淘来的,我又不懂的鉴赏,放在我那里也是浪费,所以……”
蔡润年贪婪的眼神不停地瞟着金佛,摇头道:“真不行,你拿走吧,我要休息了。”
陆一伟堵在门口道:“蔡教授,我曾经是您的得意门生,希望您看在当前的情面上也要帮帮我。我知道您为难,哪怕你指点下学生也行。”
“唉!你这是何必呢。”蔡润年又返回书桌,盯着陆一伟看了几秒道:“我问你,范荣奎是不是得罪了许寿松?”
“什么?”陆一伟惊奇地瞪大眼睛道:“不可能啊,他们俩是好朋友,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蔡润年似乎清楚事情的经过,道:“实话和你说吧,这件事就是许寿松捅到黄书记那里的。不但涉及平康市的文化产业园,还牵扯你。”
“啊?”陆一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怎么会牵扯到我呢?”
“你是不是在盛景御园买了一套高档住宅?”
听到此,陆一伟心一慌,撒谎道:“没有。”
“没有?”蔡润年瞪大眼睛道:“你和我还说谎?人家都掌握了你的证据了,估计明天省纪委的人就要传唤你接受调查。”
“真没有!”陆一伟底气十足地道:“我在盛景御园住过一段时间确实不假,但那房子是我朋友的。我刚结婚没地方住,后来我岳父搬到了老房子,我就腾出来还给他了。”
“真的吗?”蔡润年半信半疑道。
“真的。”陆一伟之所以如此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