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颜少卿含笑从内走出,与他并肩出来的还有一人,却是君澜风。
“澜风,你怎么在这?”颜国公挑了挑眉头,见两人在一起,定是有什么事商量。
君澜风脱了外面的袄子,只着一件华贵丝缎长袍,衬得身姿越发笔直。只不过,他脸上带着几丝窘迫之意,与平常的沉稳毫不相似。
颜国公大步进了厅,坐到最上方的太师椅内,早有丫环捧上一杯刚沏的热茶,他捧起热茶轻抿了一口,身上的寒气去了大半。
“你们商量什么事呢?”颜国公狐疑地问。
颜少卿笑着看向君澜风:“澜风,这事你可得自己和我父亲说。”
君澜风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一会儿便镇定下来,看着颜国公说道:“国公爷,我想知道,你同不同意曦儿和我在一起。”
颜国公心中早有准备,所以对他说出这事并无诧异,而是示意颜管家关上厅门。
颜管家是颜家亲信之人,适才君澜风与颜少卿说此事时他便听见了,心头真为落云曦感到高兴。
如果说中山王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天夜能托付终身的还真没有几个了。
“澜风,你也知道,曦儿现在是端木哲的未婚妻。”颜国公轻叹一声,抬起老脸,认真打量着君澜风。
若说从前他不同意的话,在那次颜府遇到刺客时,在杜晴烟的真面目被揭穿时,一切都揭过去了。曦儿和澜风在一起,他是一万个放心。
没有等君澜风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今晚来征求老头子的意见,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君澜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国公爷也知道,现在天夜朝廷很乱,太子软弱,不堪大任,哲王心胸狭窄,离王心思太杂,总有一天会起战乱。本王向来虽无争利之心,却有自保之意。但现在不一样了,曦儿太过耀眼,不知有多少人觊觎她,想要保护她,我只能变得更强。”
颜国公轻轻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满意,夹杂着一丝落寞:“你说得对。当初月天若是强些,就不会保不住容倾了。只不过,你打算怎么做呢?”
难不成是谋反?
君澜风淡淡一笑道:“不管将来如何,手中有兵权和部队才是硬道理。所以我今晚来和国公爷说此事,只是想提前做准备,不至于被动挨打。君颜两家联手,在朝中地位稳固,就算端木哲登基为帝,想要动曦儿,他也要掂量掂量轻重,何况,他登基……有这种可能吗?”
最后一句,君澜风的讽刺意味十足。
“难道,你没有野心?”颜国公套了他半天话,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不由大为好奇,索性直接问。
“野心,是需要东西支持的,像端木哲的野心,有用吗?”君澜风并未直接回答他。
“好。”颜国公点头,“反正你和曦儿的事,颜家上下都知道,虽然没有订婚,在本国公心里,已经将你视为外孙女婿了,只希望你能善待曦儿,其他的,都好说。”
提到“曦儿”,君澜风的脸色柔和起来,声音一低:“我心甘情愿。”
颜国公与颜少卿两人满意地笑起来。
落云曦自是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口头上被“卖”了,第二日起床后去前厅和颜国公一起用膳。
刚喝了一口粥,一个小厮飞奔进来,报道:“耀星国南王来了!”
与颜国公对视一眼,落云曦冷声道:“就说我不在。”
“曦儿,你怎么能这样呢?”紧跟着,萧铭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他迈步走进厅,一脸受伤害的表情。
“看诊是吧?”落云曦放下筷子,随手抓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冲他走来,“坐下,将手给我!”
脚一伸一勾,便将一张梨木椅勾到身前,又快又准。
萧铭嘴角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坐到椅子上。
颜国公已经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南王殿下,我家曦儿医术不精,您可得担待着点。”
萧铭看了他一眼,将手腕递给落云曦。
落云曦使劲在他腕上一掐,他痛得“唉哟”一声,苍白的脸色越加雪白了。
“对不起,你患的是绝症,我医术浅薄,无法对症下药,您再请名医吧!”落云曦匆匆甩下他的手腕,回到桌前,捧起碗喝粥。
“落云曦,你可是皇上赐给我的大夫,别这么随便!”萧铭很不高兴。
落云曦喝着粥,心中真是万分后悔。尼玛她脑子进水了,真tm不该去穆安,惹了这个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