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事外界不知情,你叫哲王妃无罪。”君澜风说完,道,“你先过去吧。”
“好。”蔡同兵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告辞。
直到一出书房门,外头的冷风迎面吹来,他才感觉浑身一凛,立刻火急火燎地往大院赶。待他赶到时,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
满地狼籍,下人远远地站立着,侍卫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蔡博广正跪在一个木盆前,艰难地洗着狐领。
就在刚才,他终于承受不了手背的痒痛了,冲落云曦直点头,表示他愿意去洗狐领。
落云曦才放过他。
看到这一幕,蔡同兵的心立刻痛了起来,但他将君澜风和落云曦的话都仔细想过,自己如此宠溺儿子,确实对他的将来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忍住心痛,上前向落云曦行礼。
女子随意地卧在宽大的梨木椅中,翘着腿,托着腮,意态慵懒之极。
想到书房里那个男人,蔡同兵这会儿更是不敢怠慢,将礼行足了。
看到父亲过来,蔡博广眸中腾起了希望,他抬头,嘴里发出嘶吼声。
蔡同兵心中又是一惊,但他却扳起脸,沉声喝道:“你不识大体,犯下此错,接受惩罚理所当然!不必看我,认真洗完!”
见父亲离开一段时间后,态度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蔡博广又气又恨,将来人恨了个半死。但他深知落云曦的厉害,不敢停手,只得低下头搓揉起狐领来。
落云曦见蔡同兵站在一旁,并无插手之意,嘴角不禁勾起满意的笑来。
她已经猜到了那位请蔡同兵去书房“喝茶”的男人是谁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蔡博广的手已经冻僵了,可他还得一点点地搓着狐领,眼泪大滴大滴往冷水里掉。待将蔡博广折磨够了,落云曦才优雅地站起身,喊道:“咱们也该走了。无肠,你留下来善后。”
无肠应了一声,从水里捞起洗得干干净净的狐领,替蔡博广接了下巴,又给十多名侍卫接回手臂,他这才离去。
“父亲!”蔡博广虚软在蔡同兵怀里,泪水涟涟。
蔡同兵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往后若再出这样的事,为父也不会再包容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父亲,你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刚才找你的是谁?”蔡博广咬牙切齿地问。
“你不用管是谁。”蔡同兵脸色微变,放低声音道,“那是个能让咱们蔡家连根毁灭的男人,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哲王妃,她绝对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
说完,他结束了这个话题,捧起他儿子的手臂察看,一面叫人再去请大夫。
等安顿好儿子,再回到书房时,中山王已经不见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书房,蔡同兵望着中山王坐过的地方,终于是长长松了口气。
因为那人的存在,他感觉自己的书房也与平时不太一样了。
而此时,君澜风正坐在一辆出城的马车上。
他怀里躺着的女子正是落云曦,布满吻痕的脖颈露在外头,她扬着唇角,心情很好,将院内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都说给君澜风听。
君澜风面上挂着春风般的笑意。
他喜欢曦儿这般与他亲近,全身心地相信她。
只不过,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后,那抹笑容便渐渐淡了去,眉心,甚至些微地隆起。
四周一片漆黑,此时城门已经禁闭了。九煞将马车赶到近旁时,已经有暗卫提前打过招呼,为他们开了城门。
马车没跑多远,便停了下来。
黑暗中,官道一旁也停了一辆马车。
“是姐姐吗?”官寒的声音响起。
落云曦掀开车帘,望到外面站着的瘦高男子正是官寒,她微微一笑,欲跳下马车,却被君澜风拦住了。
君澜风先一步下了马车。
“姐夫。”官寒冲他一笑。
落云曦的脸立即就红了,不由抿起唇,掩下车帘。
君澜风却是极满意地勾起唇瓣,微点了下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就到了,不过看到你来,就没有过去打扰了。你该感谢我。”官寒说着,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尼玛!
落云曦听着官寒那取笑的声音,脸颊红得出血了。
“行了,快办正事吧!”她不由催促了一声。
“正事,啥正事?”官寒不解地问。
君澜风微微一笑,突然便出手如电,准确无误地撕下了官寒脸上那一层人皮面具。
饶是官寒行动敏捷,他还是没躲过这男人迅猛的一击,脸上一凉,他本能地伸手挡住。
君澜风捏着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笑容扩大:“是驴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容吧。”
落云曦扑哧一声笑。
官寒险些被他这话气得吐血。
“你说什么驴什么马?我是人!”
他说着,气愤地放下手。
月色下,原本焦黑难辨的脸庞已经初现面容,疤痕浅得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狰狞,却能依稀看出他的长相。
“现在可以确定我的身份了吧?”官寒哼唧了一声,“敢情你们根本就不相信我!”
落云曦闻言,跃下马车。
君澜风赶紧回身抱住她,生怕她摔到自己。
“别想那么多,我们只是想看看你的脸是不是好些了。”落云曦解释道。
实则,还是君澜风不放心官寒的身份。
以往就算了,这一回,他可是要将他的曦儿交付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