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回头看时,嫣然一笑,右手轻挥,浑身是血早已昏迷过去的荣斌径直飞向迎来的中山王。
中山王抬起右臂一格,荣斌便撞向路旁的大树,“啪”地一声摔在树下,毫无知觉,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追上了落云曦,中山王放慢了马速,一头墨发被风吹得飞起:“马技不错。”
“多谢赞赏。”落云曦笑着,赤电却不甘地咆哮起来,抬起前蹄,乱蹦乱跳,扭曲着马身,似乎想要将落云曦抛下来。
落云曦一手抓紧缰绳,调整方向,一手轻轻抚摸马头,不一会儿,赤电就安静下来了。
“你想要这匹赤电奔霄马?”中山王淡淡问。
“不错。”落云曦扬头回答。
“这马不是荣斌的。”
“那是谁的?”
“二皇子的。”
落云曦蹙了蹙眉,原来这样。
既然是二皇子的,她自然不好占为己有,她不想平白无故地惹麻烦。当下调转马头,直奔荣斌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骑赤红的骏马自城门奔了进来,马背上托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人。
几个黑衣侍卫正在划拳,吃个混沌也能吃出不同的花样来。看到马背上的情形,各个震惊地冲了过来。
“天啊,是公子!”一个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当晚,荣诚良便纠着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找上落府。
议事厅,一片喧闹之声。
“落敬文,你若不给老夫一个合理的处罚,老夫定要去御前告你治下不严之罪!”荣诚良也不顾两家多年的情分了,儿子这次伤得这么重,五脏六腑皆受震荡,险险从鬼门关拣回一条命,他自然恨得直咬牙。
落敬文也怒得大吼:“把落云曦给本尉叫来!”
此刻,落云曦刚刚沐了浴,正准备入睡。听了李才一连声的催促,她披了灰色的大衣,带着春柳夏桃去议事厅。
刚进厅,便听到落敬文一声暴喝:“孽女,给我跪下!”落敬文脸色铁青,听了落云曦的光荣事迹后气得不行。
“爹爹,女儿何错之有?”落云曦微微笑着,不惧不怕,悠悠走过来。
荣诚良双眸血红,自己一双儿女都折在这个废物的手上,他恨不得一掌劈了她!
大夫人第一个忍不住了,冲过来就去掌落云曦。
落云曦执住她的手腕,冷冷一笑:“母亲,不问缘由你就掌我,当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大夫人气得脸色血红:“你居然连母亲也教训起来了!”
“跪下!”落敬文厉声喝道。
落云曦眸光冷肆,跪?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她冷声说道:“女儿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是绝不会跪的!”
荣诚良红着眼道:“你打了我女儿,伤了我儿子,还不肯承认?好,打绿儿这事,老夫不跟你追究。但是,今晚那么多人都看到你跟斌儿一起骑马出了城,结果斌儿浑身是伤的回来,你却安然无恙,斌儿醒了后,说你将他抛下马背,你还敢不承认?”
“哈哈。”落云曦笑了,“荣舅舅,你说笑话吧?”
“谁是你舅舅?”荣诚良大怒,“你还不配做我侄女!”
“呵呵,好歹我也是父亲的骨肉,原来不配做荣家的侄女啊!”落云曦恍然大悟。
“你娘的身份那么低微,你就是丫环的命!”荣诚良哼了一声。
落敬文脸色虽不好看,却也没有否认荣诚良的话。
落云曦虽是他亲生的,但身份确实很低,只是荣诚良的话未免也侮辱了他。
试想,嫔妃也是妾,可岂有人敢瞧不起皇室的庶出儿女?
水涨船高,水退船低,荣诚良贬低落云曦,也是打他的脸。
“好,荣大人。”落云曦立刻改了称呼,叫他“舅舅”?做梦吧!“曦儿虽然在阳城学过马,但马术卑微,难道荣公子的马技比曦儿还差不成?当时马匹疯了魔,我和荣公子都摔下马背,我摔在草丛里,荣公子摔的时候,衣角挂在马尾上,被拖了一段路,就这么回事。”
她半真半假地说着。
荣诚良握紧拳头,当然不信:“胡说八道!”
“呵,荣大人叫我来,不就是想听我说真相吗?现在我说了,你却不信,那你何必问我?”
“你满嘴谎言!我儿子明明是你有意拖在马后面的!”
落云曦忍不住笑了:“我马技这么差,在马背上还能斗得过荣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