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秋夜,
星光璀璨,风轻云淡,吱吱虫鸣,叶草摩娑……
木门轻掩,内阁飘香,昏黄的灯光下,一对儿星眼朦胧,情意缱绻的痴情男女,半露着香肩,被衾蔽体的相偎相依于灯下,莺声笑语,把话情长。 只听那娇羞满面的女人说道:“正明啊,昨晚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那叫正明的男人轻声问道。
“我梦见一个漂亮女人正背对着我,侍弄着一些花草,像是兰花,她好像察觉到我在看她,便回过头来看着我,她长得挺好看的,还冲着我笑。”那女人娓娓轻柔地说道。
“你认识那个女人?”那男人接着问道。
“不认识,第一次见。”女人说道。
那叫正明的男人沉吟半晌,春意满怀地猜测道:“你不会是做胎梦了吧?”
男人怀里的女人仰目看着男人,莞尔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当初怀初胎的时候,也是梦见我捡了个铃铛。”
“那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男人说道。
“嗯。”
十个月后……
医院门外,一个耆耋的老者正被一个约二十几岁的女人扶携着,仰望着星空,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那女人惊叫道:“爷爷你看!流星……”
只听那老者有些感伤地喃喃自语道:“这是又有谁离世了?”
那女人眉眼似有埋怨地说道:“爷爷,你怎么又说这个?”
那老者看着立于一旁的女人解释道:“孙儿啊,地上的每一个人,便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如果有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那就是有人去世了。”
忽然,从那祖孙二人身旁,行色匆匆地跑过一个满脸焦虑地男子,一路直接奔向急救室……
医院的急救室里,传来阵阵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声,只见其身边,站着一群身着白褂,裹头遮面的医护人员正助其生产……
那男人神色慌张地在手术室外来回踱着步子,只见医护人员带着小跑,出入于手术室,那男人一把抓住其中一个问道:“大夫,我老婆她怎么了?”
“你是齐晓彤的亲属?”那医护人员问道。
“对,我是他丈夫方正明。”男人答道。
“你老婆这时难产,我们正在急救,你准备好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做好心理准备。”那医护人员说完便行色匆匆地去忙了。
方正明一时怔在了原地,似是没缓过神儿一样,喃喃道:“做好…心理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地滴逝着,方正明坐立难安,脚步越来越沉重……
终于,听闻急救室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方正明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惊喜,不多时,只见从手术室中走出一个怀抱婴儿的医护人员,眼中似带忧伤地说道:“是个女孩儿,不过…你老婆不行了……快进去看看吧……”
方正明乍闻此言,如五雷轰顶,不等那医护人员说完,便冲进手术室,哭喊着妻子的名姓。
只见手术台上,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瞑目横陈,不论方正明如何呼喊,那女人皆无反应,一时之间,方正明瘫软在地,呼天抢地,满面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