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刘致远不无感慨地说道:“高处不胜寒呐!”
刘诗蓉自出门以后,径自来到母亲的公司,门边两侧的秘书见其气势汹汹的模样,也不敢阻拦,刘诗蓉直接推门而入,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客人。
李淑怡坐在办公室桌前,被突然的推门声惊得一怔,抬眼见女儿气势汹汹从门外闯了进来,心下不屑地说道:“你以后的课程你爸爸会另外安排的,你不用再过来了。”
刘诗蓉堂堂地来到母亲的办公桌前,义正辞严地说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这数十年来,我怎么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温暖?到底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是因为你和爸爸之间的矛盾吗?”
李淑怡则镇定自若地答道:“是不是我女儿问你爸爸去,别在这儿瞎胡闹,我没时间跟你斗嘴。”
李淑怡冰冷的态度让刘诗蓉感到异常的郁闷,于是接着问道:“那你和江智恩又是什么关系?你和他联手了?想要夺爸爸的公司?”
李淑怡这时放下手里的文件,摘下老花镜,抬头注视着刘诗蓉说道:“你知道你爸爸最擅长什么吗?粉饰自己!不论他做过多少违心的事,总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然后继续过着他那波澜不惊的生活。
但是对于他人的感受,他却从来都没有愧疚过,更别说负罪感了。所以,我也得向你爸爸学学这个‘长处’,即,我们不是再抢夺他的公司,而是要‘讨回自己的幸福’。”
“你……妈!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夹在你们中间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有多难吗?”刘诗蓉好似火山喷发一样,终于将长久以来压抑在自己胸口的愤慨喷涌而出。
有道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李淑怡面对眼前这个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儿”心生恻隐,心想:是啊!你有什么罪呀!一直以来,只是在替你爸爸受罪呀!
继而言道:“刘诗蓉,所谓的家人,是相互爱着彼此,才能在人生的‘冬天’里相拥取暖。我知道你对江智恩有意,对吧?”
刘诗蓉微愣,心道:“她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和她说过呀!”
李淑怡见刘诗蓉眉眼之间掠过一丝惊异的神态,便已心知肚明。
于是接着说道:“江智恩是个温暖的人,又聪明又有胆识,如果你真能与他相结百年之好,你的人生将不会和你爸爸一样。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为什么婚姻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再有就是,爱情要埋在婚姻的土壤里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不然不会长久的。”
刘诗蓉一时被母亲说的有些脸红心跳,全然忘了来此之前的目的,只支吾着说道:“这个…我知道……但是问题是,你为什么要与江智恩联手,一同对付爸爸呢?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李淑怡则起身从旁边的文件柜中拿出一份资料,继续翻看着,边看边说道:“这是商业联姻的本质啊,没办法的事!不是我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我没有选择。重要的是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别人‘吃掉’,比如你爸爸。”
“位置决定你的立场,对吧?”刘诗蓉终于有所领悟地问道。
李淑怡抬起头来注视着女儿,点头认可道:“总结的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刘诗蓉此时有些心灰意冷,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江智恩与我爸爸之间的矛盾吗?还有那个李辰,他到底都做过什么事?”
李淑怡这时说道:“这些问题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的一点是,你父亲确实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而且……还不少。你回去吧,别在这儿打扰我工作。”说完便继续看着文件,做着批示。
刘诗蓉见母亲如此,似乎再也问不出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公司,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游走于路边和街亭。
天依然那么蓝,连块儿云彩都没有,是那么的干净、透亮。可是抬头仰望着天空的刘诗蓉却只手遮挡着强光,紧蹙着秀眉,心头似乎压抑着一块儿大石,无论找谁,仿佛谁都不愿意将其搬走。
望着街上的人来车往,是那么的多,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好像和没有人的街道是一样的,自己依然是那么的孤单、落寞……
不觉间,刘诗蓉来到江智恩的家门口,欲举手敲门,却百般矛盾地,又停了下来,硬生生地收了回去,继而转身又下到楼去。那眉眼之间的阴郁,犹如一层化不开的云雾,愁眉不展。
刘诗蓉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当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咖啡店时,里面隐隐约约飘来了一首林忆莲的老歌《不必在乎我是谁》,那如诉如慕而又熟悉的旋律,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心房,不禁让自己踱步走了进去。
“我觉得有点累,
我想我想缺少安慰,
我的生活如此乏味,
生命像花一样枯萎。”
……
刘诗蓉无精打采地坐在店内的角落里,眼望着桌前升腾着袅袅热气的咖啡,那迷茫的眼神随着温婉的旋律影动着秋波,待那一曲唱罢。刘诗蓉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说道:“明天我要约见李辰,请你安排一下。”
次日,刘诗蓉与李辰相对而坐,李辰先开口言道:“你来干什么?来找刺激的吗?”
刘诗蓉打心眼儿厌恶眼前的这个杀人魔头,但心下却有诸多不解之事,渴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事实的真相。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