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收了?”江智恩试探地问道。
江昊泽愧疚地应声道:“嗯…一开始是拒绝的…对不起啊儿子,让你失望了!我当时只是苦恼那检举材料丢失了,如果我再强逼下去的话,没有相关证据的支撑,说不定这条线索就又好断了,所以,权宜之下,最后只好先收了钱,佯装和他们在一条船上,这样,也许还能挖到一些什么。”
江智恩这时联想起来,喃喃地说道:“所以从那时开始,你便与众人一样,收受着致远集团和泰山集团的贿赂,致使李辰将妻子的死错怪到了你的身上,而后,他向中纪委检举了你,正巧此事被陈爷爷知道了,便找你核实,然后你答应他做中纪委的卧底,将功折罪?”
“嗯…差不多,虽然不完全对,但基本上是这样。”江昊泽认可道。
江智恩一时间郁闷地捶敲着心口,不时地轻叹着“哦哦”之声,好似心头郁郁之气不得倾吐。
江昊泽看到儿子如此,歉疚地说道:“智恩呐,爸爸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对不起了,是爸爸无能。”
江智恩正欲大声喊叫,忽然意识到不妥,只强压着愤懑之情悄声抱怨道:“爸爸!你这是何苦呢!图什么呀?检举材料没了就没了,那分明是众多调查人员之中有人动了手脚,你何苦以身犯险呐?”
江昊泽看着儿子愤懑的表情,劝慰道:“要说爸爸没有私心,那是假话,刚才我不是说了嘛!‘不完全对,’可能多年的权势生活让我也不禁对眼前的诱惑产生了些许动摇,但是对于受贿的结果,我还是做好了一定地觉悟!”
江智恩将信将疑地问道:“你是说,你也想像那些收受贿赂的人一样,‘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是这样吗?”
江昊泽稍作沉吟,应声道:“对!是的。”
“为什么?我们就低头干活儿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和别人一样,去趟那汤浑水儿?”江智恩尽量压低声音问道。
江昊泽坦诚地说道:“因为爸爸身边好多人都是这么过的,也没见他们出什么事,甚至还有人官越做越高,收益越来越多,能力还越来越强,这是最让我理解不了的!
相反,像爸爸这样,只知道埋头苦干,一丝不苟,逢错便究的人,却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依然还在原地踏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