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陈泽恩看着屋里的满地狼藉,又看了看被自己放在沙发上昏死过去的江智恩,心头如翻江倒海一般,手足无措地四下找着电灯开关,嘴里还不停地喃喃念叨:“这是怎么了……这孩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对了…给老伴儿打个电话……”
“我说,你现在马上来一趟昊泽家,带上钱,智恩被人打伤了,快点儿。”陈泽恩挂断电话,又来到卫生间,浸湿毛巾之后为江智恩擦拭着脸上身上的污渍和血渍。
而伫立于一旁的江昊泽和方雪玲正无奈地看着这一切,方雪玲对抽离出江智恩身体的江昊泽说道:“江叔叔,你没事吧?身上还疼吗?”
江昊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魂魄的颜色相较之前已经变浅了许多,江昊泽跪在地上,调整着呼吸,面露难受的神情,气喘吁吁地说道:“疼倒是不疼……就是觉得好像没有力气……像呼吸不畅一样……好难受啊……”
方雪玲满眼地焦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江昊泽,说道:“江叔叔,那是因为你自身的阴气损耗的太重所致,怎么办呐…我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昊泽虽然身上难受,但是也不想让方雪玲焦急,安慰着说道:“雪玲啊,你不要焦急,我先回佛珠里休息休息,现在有我师傅陪伴智恩,应该没什么事了。”
方雪玲闻听后,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江叔叔,你先回到佛珠里去,我去结界问问,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帮到你。”说完便转身进入了结界通道。
而就在江昊泽稍作喘息,准备要吸附佛珠里面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爸爸…是爸爸吧……”
江昊泽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江智恩的魂魄游离出了体外,正看着自己,江昊泽惊异之余不禁忧上心头,担心儿子跟来,便故作不理。
径自来到佛珠附近,幽幽地说道:“智恩呐…别跟来……你要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报仇可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呀!记住:‘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你看后面谁来了?”
江智恩缓缓地转过头去,就在这时,江昊泽瞬间便吸咐到了佛珠里,待江智恩再看向父亲时,已经找不到父亲江昊泽的身影,江智恩呼喊着:“爸爸……爸爸……”可是四周却无人应答……
与此同时,急救车、警车呼啸而至,一时间,江智恩的家门口又“热闹”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正身处医院的江智恩忽然眉头微动,轻声地梦呓道:“爸爸……爸爸……”
病床边的陈泽恩和其老伴这时也听到了其呓语,纷纷轻声叫道:“智恩呐…智恩……”
江智恩听到似乎有人在唤他,夹杂着耳边各种声响——金属的碰撞声、女人的啜泣声、以及大呼“医生、护士”的催促声……
待其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一片朦胧之后,便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只认得其中一人像是找自己麻烦的老者,便轻声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我这是在哪儿?”
陈泽恩安抚道:“智恩呐,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哪儿疼吗?你现在是在医院,不用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江智恩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心里有一百个问号,心想: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出事……
陈泽恩的老伴儿似乎看出江智恩眼神中的不解,温言地安慰道:“智恩呐,你可能不记得我们了,这爷爷是你爸爸的师父呀!小时候,你爸爸还带你上我们家来玩过呢!”
江智恩闻听此言,脑中飞速地回想印证着,只觉得眼前这两位老者甚是眼熟,不觉地轻声道:“陈爷爷?你是在重庆的陈爷爷?您怎么会在这儿?”立马起身想打招呼,忙被陈泽恩夫妇制止。
陈泽恩说道:“别动别动,你现在正在打吊瓶,不用行礼,先躺着。”
陈泽恩的老伴儿于一旁帮江智恩稍作打理,温言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九死一生啊!要不是你陈爷爷想去看你,后果…唉…真不堪设想!”
陈泽恩劝阻道:“唉!说这些干什么,我都去晚了,幸亏这孩子机警,好像知道我在门外似的,我刚到就把门打开了。”
继而转过头来对江智恩说道:“智恩呐,想不想吃点儿什么?爷爷给你买去。”
江智恩此时已经释然,原来,眼前的这两位老人是父亲的授业恩师和师母,论辈份,自己称之为师公也不为过,不过论礼仪,还未正式入门,不能乱叫,于是应声道:“爷爷我不饿,你和奶奶先去吃点儿饭吧,光为我操劳了。”
陈泽恩见这孩子此时还能为自己和老伴着想,心下更是喜欢,忙说道:“哎~我俩都吃过了,倒是你这孩子,晚饭也没吃就遇上这种事儿,真是……”话到此处,陈泽恩的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江智恩。
江智恩这时说道:“爷爷,您怎么知道我家今天出事了?”
陈泽恩答道:“智恩呐,这个事儿咱等出了院再说,眼看着你这点滴就要打完了,今天晚上到爷爷家去睡吧,你家里现在不安全。”
江智恩想想也是,于是略带歉意地应声道:“嗯,我听爷爷的。”
陈泽恩见江智恩答应了,便对坐在身旁的老伴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把家里收拾收拾,再熬点儿粥什么的,一会儿我带智恩回去。”于是老伴儿支应着起身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