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智恩伫足原地,痴痴地凝望着渐渐驶离的汽车,眼神中满是不舍,那黯然的忧伤若隐若现,直到再也看不到刘诗蓉的公交车时,江智恩方才上了之后驶进车站的汽车。
一路上,江智恩的心绪起伏不定,虽然目光望着窗外,但却不知都看了些什么,心里只是思忖着: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走了呢?
妈妈因为保护爸爸去世了;
爸爸因为工作去世了;
朋友因为嫉妒离我而去;
如今诗蓉,也因为梦想,离我而去……
难道,我只能一个人生活吗……
是什么,是什么让我这么孤单……
是什么,又是什么让我这么心痛……
待回到陈爷爷的家中,江智恩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因为夜色已深,江智恩也轻手轻脚,不想打扰两位老人休息。
就在临近自己房间时,江智恩依稀地听到好像从书房里传来爷爷阵阵争论之声。
待其走近书房时,只听从房间里传来“那是我的徒弟,是我让他帮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请求,他会答应做卧底吗?如果他不做卧底,他又怎么会被人害死?”
江智恩心头一惊,不禁心生疑问:难道……是爷爷让爸爸做的卧底?
待江智恩继续听下去,“现在昊泽留下了智恩,每次看到智恩那阴郁的小脸,我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知道吗?……难道让我对徒弟的死不闻不问、袖手不管吗?”
“……他们都是怎么害死我徒弟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这次只是去查他们的税务…程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就不能查?”
“是……我是挟带了个人感情……”
陈泽恩就在回首瞥望之际,心头一怔,“智恩呐……”陈泽恩手里拿着电话,呆若木鸡地对门缝中的江智恩轻声叫道。
只见江智恩伫立在房门前,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陈泽恩,陈泽恩对电话里说道:“回头再说。”
挂断电话后,便三步并作两步,打开房门,将江智恩拉进屋里来,将其轻按坐在椅子上,满脸歉意地说道:“智恩呐,爷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原本打算等你大学毕业之后,再对你说这些的,对不起……是爷爷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边说着陈泽恩的双手颤巍地握着江智恩冰凉的小手,眼中点点老泪伴着哽咽地乞求之声一并流了下来。
此时的江智恩看着眼前的爷爷,心中虽然感激,但也怨恨,只痴痴地问道:“我爸爸…是爷爷你让他去做的卧底?他真的不是自杀?我爸爸是清白的,对吧?是吧?”
陈泽恩这时见再也瞒不住了,便失声地哭诉道:“是,是爷爷让他做的卧底……你爸爸不是自杀,是他杀……你爸爸是清白的……”
江智恩这时心里笃定:原来,爷爷才是整个事件的诱发者!我的爸爸,我的妈妈,都是因为爷爷……都是因为爷爷才死的!
这时江智恩猛然站起身来,两道浓眉上挑,一双大眼睛愤怒地瞪着陈泽恩。
陈泽恩也随之站起,只听江智恩忿然地说道:“爷爷,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我现在……我现在……”
江智恩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有一点十分清楚,自己不应该再留在这里,说着便转身回到房间,拿起行李箱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忿然地往箱子里装着,心里的怨恨随着手上的气力时时地外溢着,心里只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将这个爷爷当“恩人”看待!
陈泽恩也随之进到房内,连连叫道:“智恩呐,智恩!你先听爷爷说……”
江智恩边收拾着衣物边埋怨哽咽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爸爸是你让他去做的卧底,他为了抓坏人,横穿马路,我妈妈为了躲避他而出的车祸,如果你没让他做卧底,他就不会为了抓坏人而横穿马路,妈妈也就不会出事了!”
陈泽恩心有愧疚,此时被江智恩的埋怨之声说得也无言以对,只劝慰地说道:“智恩呐,你先听爷爷把话说完,啊?你先放下这些东西,先跟爷爷谈谈。”边说着边制止着江智恩往箱子里装东西。
江智恩挣脱陈泽恩的双手,不理不顾,接着忿然地说道:“我虽然还没有成年,但是人情世故我还是懂一些的,我爸爸是您的徒弟,您有求于他,他能拒绝吗?
中国本来就有一句俗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有些偏激,但是这种观念在国民的心中已根深蒂固。如果没有爷爷您,我爸爸也不可能学得那一身本事,更不可能传给我!
虽然现在我家落难,承蒙您的照顾,使我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您对我爸爸的愧疚之上的!我不需要!”
话到此处,江智恩的情绪越发激动,恨不得能立刻从陈泽恩的眼前消失。
陈泽恩闻听着江智恩愤怒地抱怨,满脸地焦急,但是也不想让孩子就这么出了自己的家门,万一要是再在家中被人谋害,到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正当江智恩说完,陈泽恩大声打断地道:“你爸爸他做错事了!我是要救他!”
江智恩忽然听到陈泽恩如此断喝,心头一怔,心道:什么?爸爸他做错事了?什么事?不禁失神地问道:“什么事?我爸爸他做错什么事了?”
陈泽恩长叹了一口气,于床边坐下,闭上双眼深呼吸着,恨恨地说道:“你爸爸……他贪污了。”
江智恩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辩解道:“这个我知道,爸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