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奎嘴角微微一笑,轻蔑地打量着此时的周子诚,那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壮实的体形,看上去足足能有二百多斤,上身一件皮夹克外套,看上去价值不菲,内衬浅色毛衣,更添几分贵气,下着深色牛仔裤,脚踏黑光油亮新款皮鞋。
赵俊奎冷笑道:“出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换得这一身光鲜的人皮,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吗?打扮得人模人样,不过是个鬼头蛤蟆眼的下三滥,今天你若不说出个子午寅卯来,就别想出这个门儿!”
话音刚落,便“呀呀”打将上来,周子诚此时哪有工夫回话,见对面的赵俊奎来势汹汹,起脚便把身前的茶几踹向赵俊奎。
赵俊奎只脚踏住踹来的茶几,换腿上步,单手撩开茶几,右拳随即便向周子诚打来,周子诚向后一闪,出腿正踹向赵俊奎的腹部,赵俊奎闪身一避,顺势左手化开周子诚踢来的腿脚,继而搂抱于肩头,向上一抬,周子诚那偌大个身躯哪里有什么柔韧性,只“啊”地一声惨叫,向后跌坐在地。
赵俊奎向后撤了几步,冷笑道:“起来,把你的本事全都使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你这个‘刑警总队队长’都有哪些本事?”
周子诚这时跌坐在地上,心知眼前的这个黑塔般的大汉身手了得,自己恐怕不是对手,又因为是下班时间,身上并没有携带枪支,暗自叫苦。
当下把心一横,索性想拼上一拼。如此想着,便站起身来,这次主动进攻,朝着赵俊奎便是几记老拳。
赵俊奎稍稍向后退了几步,闪过几拳数脚,随即出手抓住周子诚打来的右拳,反手内旋,周子诚吃痛,身体顺着旋扭的力道转过身去,随即起腿撩阴,赵俊奎脚上一记寸腿,化去其踢来的这一阴毒的一招,继而脚不落地,向旁边另一条腿踢去,正中其膝弯处。
周子诚下盘不稳,立即单膝跪地,背对着赵俊奎,这时只听赵俊奎轻蔑地说道:“这就是你会的全部啊?哼!真是,江昊泽的儿子都比你强,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跟我动手,说,当初为什么那么做?谁让你那么做的?”
周子诚此时心头是又气又恼,又惊又怕:气的是,自己技不如人,体格虽然庞大,但拳脚功夫不济;
恼的是身上没带枪支弹药,连个随行之人也没带,失算又失策;
惊的是谁曾料想,眼前这人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好像与自己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怕的是,对于他的问话:答,单位局长那里恐怕会对自己不利;不答,恐怕此时身前之人会对自己不利,小命堪忧啊!
周子诚正兀自犹豫之时,只觉得手臂吃痛,好像要断裂一般,连连苦叫道“啊……我说…我说…我说……”
赵俊奎听到周子诚开口求饶,劲力稍松,冷冷地说道:“说。/”
周子诚大眼珠子一转,心想:反正这事只有我和局长以及刘会长知道,我现在说什么,只要坚持是‘实话’,料想他也奈何不了我。
于是开口说道:“我没骗你,是江昊泽改的。”
赵俊奎微愣,心想:这蠢货竟然还跟我耍心眼儿!看来得让他吃点儿苦头才行。
蓦地手上一用劲,随着周子诚“呀呀”地哀嚎之声,赵俊奎阴冷地说道:“你以为现在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吗?告诉你,少跟我耍心眼儿!如果我事先没有调查清楚,怎么会突然过来找你?”
周子诚这时接口说道:“你既然已经都调查清楚了,为什么还来找我?你直接去找指使我的人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来为难我?”
赵俊奎厌恶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见钱眼开,不论是非,有机会就贪,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跟那些是东西就吃,主人让你咬谁你就咬谁的猪狗有什么区别?早晚都得被人兔死狗烹。今天我是给你个机会,认罪的机会!你既然不珍惜,那好吧!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周子诚心头一惊,顿时只觉得从手指头处传来一阵钻心般地疼痛,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周子诚痛得立马挣脱开了赵俊奎擒住的右手,蜷缩在地上捂着断了的手指头兀自颤抖着,那额头上的汗珠立时便现了出来,只痛得那周子诚双眼紧闭,牙关紧咬,生挨硬扛了一阵过后,痛感渐轻,这才呼呼地喘着粗气,精神显得有些焕散。
赵俊奎于一旁看着周子诚那痛苦的模样,冷冷地说道:“痛吧?哼哼,你这算什么?我妻子去世的时候,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儿的疼痛?而我的心呢,又是一种什么样儿的疼痛,你知道吗?我有冤难伸,有苦难咽,你们考虑过吗?没有!你们拿着昧了良心的钱正在快活着呢!今天,我要让你尝尝这十指连心的痛楚,我要让你平生都忘不了这种痛的耻辱!”
说着便上前抓起周子诚的手臂,周子诚惊恐地看着走上前来的赵俊奎,死命地将两只手臂紧紧地抱于胸前。
赵俊奎不屑一顾,提起偌大个拳头,朝着周子诚的面门便狠狠地砸了数拳,周子诚耳鼓之中只听的那拳头打在自己的头骨之上发出“砰砰”地闷响之声,那痛楚犹如铁棰敲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伴随着满嘴的血腥之味,头晕脑胀之感,甚是难受。
出于本能,想两手护住头部,但却被赵俊奎的大手死死地钳住一只手臂,周子诚心头暗叫道:糟了!
随即便又是一阵巨痛,和先前一样,那疼痛仿佛是先前的两倍,只痛得周子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