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斌捋了捋额际发丝,说道:“关于他的消息我们这边也知之甚少,要不然早抓他了,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反侦察能力很强,对于自己身份的隐瞒很彻底,现在知道的,就是他的本名,叫‘李辰’,这个你应该听说了吧?”
江智恩点了点头,高建斌接着说道:“另外再有,就是些他过去的履历,像…他以前曾在美国教授过拳击,散打,再就没有什么了,消息太少。
江智恩边听边点着头,“那么高叔叔,如果再有什么消息,您就赶紧告诉我,一言为定啊?”说着边起身准备要走。
高建斌也随之起身,握着江智恩的手说道:“行,一言为定!不过你也要小心,别大意了。”江智恩支应着便径自出门去了。
高建斌目送着江智恩的离开,那双如虎似豹般地大眼渐渐转为猜忌和冰冷,眉头渐渐微蹙,微侧着头,心下思忖着:这小子…真的不知道江昊泽的死和我有关?还是假装不知道呢?十年了……
而江智恩出了公安局,便回到出租车上,驱车离开,待车驶入大道,嘴角微微上提,冷笑且恨恨地说道:“哼!‘小心’?真够恶心的!到底谁是‘明枪’?谁是‘暗箭’?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卑鄙小人!若不是赵俊奎,我还真以为你是真心为我好呢!结果,不过是个假装为我好的王八蛋而已!”
江智恩正驱车往回走,脑中却回想起了起初当“赏金猎人”的一幕:
夜色黯淡,在一处废旧的仓库里,灯火昏黄,稚气未脱的方雪兰正被身后一人反扣着双臂。
江智恩跪在地上,双臂被两人架着,耷拉着脑袋,两眼迷蒙,有气无力,仅凭着一丝信念苦苦支撑着,满脸的血迹混着泥土,已经看不出原本那张俊朗的面容,嘴角时不时地渗出滴滴鲜红,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小子,原来你叫江智恩呐,真是!”说话之人似乎有些侥幸,又带着些讽刺。
但听其接着说道:“还认得我吗?江智恩?”
江智恩睁开被血迹模糊的双眼,摇了摇头,只听那人说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还被你打断过骨头呢?不记得了?周洋还记得吧?”
江智恩这时复又抬起头来,模糊之中,好似依稀记起眼前的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这不是当初和周洋在一起的那个“老大”嘛!
只听那“老大”一副小人得志的奸邪笑道:“哎,你到底得罪谁了?惹得人家要弄死你?看在过去‘交情’的份儿上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你能被我逮着,怪不得旁人,只怪你自己太蠢。
你以为做‘赏金猎人’就那么容易呀?你单枪匹马还带个小姑娘,就妄想将我们绳之以法?呀,要那些警察干嘛的?实话跟你说吧,要弄死你的人,正好就是个警察!还是个大官儿,没想到吧?”
江智恩心头一惊:莫不是高建斌?或是周子诚?他们竟然…做到这个份儿上……
只听那“老大”接着说道:“所以‘兄弟’呀!对不住了,黄泉路上可别恨我,我也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可惜这小姑娘了,还没结婚,就要随你而去,不过别担心,一会儿我这些弟兄们会让她尝尝做新娘子的滋味,而且保证让她‘十分’地满足。”
江智恩此时有些万念俱灰、似有所悟地说道:“以前我父亲教我说,习武之人要以仁为本,不可恃武伤人,我也常常自忖,‘我为什么要习武?”
那“老大”冷笑道:“哦?那你说‘为什么要习武’?练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边说着边站起身来,取过桌上的一剂药瓶,拿出针管,抽取着药剂里的液体,接着说道:“说实话,我真心觉得中国武术没什么用,都是花架子,谁还能跟你按套路打呀!”
方雪兰于一旁叫嚷道:“那你当初还被智恩哥打断了骨头。”
那“老大”看了一眼满脸倔强地方雪兰,冷笑道:“哼!小丫头,知道得不少嘛!一会儿我让你尝尝欲生欲死的滋味,你现在最好能省点儿力气。”
继而接着对江智恩说道:“听说你上学时成绩还不错,知道的东西也多,可是又有什么用?现在哪一条用上了?我成绩倒是不好了,不是旷课打架玩游戏,就是看漫画书,啊对了!《东京食尸鬼》看过吗?”
说到此处,那“老大”回过身来,一旁的手下抓着江智恩的头仰面抬起喝道:“我老大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老大”则假惺惺地说道:“哎算了,人家都被咱打成这样了,怎么着我们也得有点儿‘恻隐’之心不是,不能强人所难。”
方雪兰又接着说道:“‘恻隐’这个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讽刺’!”
那“老大”来到方雪兰的身前,伸手便是一巴掌,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方雪兰秀美的小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但其却倔强地怒目而视。
那“老大”继续说道:“那书是真不错!讲‘吃人’的,里面有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世上所有的不利,都是因为自己能力的不足’,当时老师都不让看课外书,可是我翻遍以前的语文历史等等书籍,没有一本书里讲过这么透彻、这么现实的一句话。所以呀,我就是凭着这句话,才有了今天的实力。”
那“老大”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江智恩的身前,蹲下身来,接着说道:“江智恩,学习成绩好不代表你的生存能力强,比起你们这些‘圈养的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