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诗蓉在与江智恩分别后,多次询问父亲关于江智恩与致远集团恩怨纠葛之事,却每每被父亲以误会蒙冤为由,拒不详加述说。/
继而,刘诗蓉又找到其昔日好友孙妍,但从孙妍处得知,致远集团与江智恩父亲之死的所有有关事宜,在高建斌等人被捕之前并不知情,只是通过当日录像中的对话才略知一二,待正要准备继续挖深度新闻之时,却被委派了别的任务,似乎是上级有意将此事终结到此而为之。
刘诗蓉连日来在各大网站搜索有关“江昊泽之死”的新闻,但收获甚微,万般无奈之下,数日后,来到了海山市看守所,约见了李辰,二人面对面相视而坐。
刘诗蓉看着眼前的这位满发花白的知命老者,那一双似闭还睁的眸子里隐隐地透露着冰冷的寒光。虽然身着囚服,但那傲视一切的神情仿佛并不把眼前的刘诗蓉放在眼里。
这时李辰开口说道:“你是哪位?我好像不认识你。”
刘诗蓉在探视之前,对李辰的个人情况大致做了一些了解,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冷漠的杀人犯,竟然曾经是一位出色的土木工程师,并且参与过改革后的多个重大工程项目。所以,打心底不敢小觑此人。
刘诗蓉开口应声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诗蓉,是刘致远的女儿,今天来这里,纯属我个人的行动,与集团无关。”
李辰微愣,那眉目之间掠过一丝惊异,不由地说道:“你就是刘诗蓉啊!以前只闻此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哼哼…那刘致远到底积了什么德,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哼!”
刘诗蓉见李辰言辞之中带着轻侮,本欲发作,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今天不是来与之争辩的,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为什么诬陷我爸爸,损害我们集团的形象?”
李辰不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提,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刘诗蓉见其不理自己,便接着问道:“你和江智恩父亲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竟然要杀了他。”
李辰冷眼斜视着刘诗蓉,心想:你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替你爸爸鸣不平的,还是替江智恩说话来的?
于是索性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你没什么可讲的,那我回去了?”
李辰正欲起身回房,刘诗蓉岂能罢休,站起身来忿然道:“你妻子又不是我爸爸杀的,你凭什么报仇!”
李辰闻听刘诗蓉否定自己妻子的死与刘致远有关,忿而转身,一双冷眸恶狠狠地盯着刘诗蓉,近似低吼般地冷言道:“杀人一定得用刀吗?我妻子虽然非你父亲所杀,但却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混淆是非,以钱铺路,颠倒黑白,徇私枉法,难道这些就不是罪?他毁了我的人生,我家人的幸福,我问你,这仇,我难道不应该报吗?”
刘诗蓉突然被李辰咄咄逼问,那一双充满憎恨地眼眸仿佛两把利剑,直刺得自己心惊胆颤,一时怔在原地,无言以对
这时,李辰忽然神情一变,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又于座椅上坐定,淡然地说道:“你叫刘诗蓉,刘致远就你这一个女儿?”
刘诗蓉见其坐回原位,也缓缓坐下,应道:“对,就我一个。”
这时李辰说道:“你母亲平时对你是不是挺冷淡的,不像父亲对你那样?”
刘诗蓉心头一惊,眉头微蹙,心想:这事他怎么知道?从小到大,母亲对我一直都很冷淡,不论上学的家长会,还是成年后的海外留学,都不曾有过像其他父母那般的体贴。
虽然在教育上从不含糊,但是就拿这次我回国来说,也没见母亲露过面。这李辰分明和我家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关系。
于是不解地问道:“你到底和我家有什么渊源?”
李辰窥视着刘诗蓉的表情,见其眉头稍动,心下便已知晓,自己一语中的,便接着说道:“那有什么重要的,现在重要的是,你父亲刘致远给了我一个痛苦的人生,而她的女儿又揭开了我的伤疤,怎么办呢?不让你们疼一下,我心里不舒服。”
“么?你想说什么?”刘诗蓉隐隐地感觉到,这李辰似乎要对自己不利。
只听李辰继续说道:“刘诗蓉,子女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比父亲对孩子的疼爱那是有过之而不及,但是你母亲却不那样儿,为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因为不爱。”
刘诗蓉心头火起,忿然地说道:“我今天就不应该来找你!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说完便想起身离开。
李辰这时紧接着说道:“为什么会‘不爱’呢?因为非、亲、生!”
刘诗蓉忿然转身怒喝道:“你住口!你胡说八道!”
“哈哈哈……”李辰冷笑着便被狱警带回了牢房,而刘诗蓉怒火中烧地伫立在原地,手脚气得直哆嗦,一双秀目充满了血丝。
出了看守所,刘诗蓉坐进车里,心头余怒未消,轻扶在方向盘上,深喘着粗气,脑海当中却如放旧电影一般,回顾着过往的种种:
小时候想牵妈妈手时被拒绝的情形;
放学后车前只有司机,而没有母亲的身影;
获得表彰时,自己座位上却是无人的时候;
想对母亲撒娇却被借口推却时;
以及这次回家,从未见过母亲的面目时……
这样的情景太多太多了,以致于已经记不起来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只记得母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