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默然道:“不曾!”
“凭借我们手中的五千轻骑,褚燕就没有把握战胜我们,这场战役褚燕还会继续打吗?再说,我们只有一万人而已,褚燕有三四万大军,难道他们比我们的粮草更充足吗?王羽反问道。
张郃无法辩驳,坚持道:“主公即使如此,也不能没有粮草……”
“隽乂,你说我们粮草还能坚持几天?”王羽摇摇头,脑袋瓜子都疼。
张郃直言道:“主公,最多三天!”
“那就三天,如果三天褚燕不撤军,我们撤怎么样?”王羽直摇头,要是真因为粮草问题撤军,那自己的一翻辛苦将半途而废。
张郃也不想这么干,强敌在前如果没有粮草,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可是,见主公已经退到墙角,张郃也只能抱拳道:“诺!”
打发了张郃,王羽摇摇头一屁股坐到木板床上闭目养神。第一天褚燕的大军没动,第二天褚燕的大军依然没有动,第三天褚燕的依然没有撤退的迹象,张郃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见王羽道:“主公,这已经是第三天……”
“嗯,我知道,让王当、孙轻领二千骑兵,四千步卒傍晚时,先撤到黄泽切记不要声张。”王羽摆摆手,不知道褚燕到底打什么主意,不过,褚燕不撤军,王羽是不能自乱阵脚的,否则前功尽弃。
王羽不相信堂堂褚燕会不守信义,可是,褚燕为什么一直不撤离,让王羽困惑不解,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向张郃兑现承诺,不过,只是兑现一半的承诺。
张郃心头虽然仍有疑惑,但是主公既然退让,也不能不依不饶,借坡下驴道:“诺!”
“第三天……第三天……”王羽苦涩一笑,看来自己低估了褚燕,如果明天褚燕依然不动,那么自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些天的辛苦付之流水。
王羽也没有往日的自信,只能任由时间慢慢的煎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何时,王羽渐渐沉入梦乡,王羽梦见了胡氏、张玉儿、柳絮娥……
王羽正要和她们说话,被一阵急促的大喊声惊醒,只听道:“大哥……大哥……”
“吵吵什么?”王羽猛然睁开眼,见到是于毒怒道。
于毒缩缩脖颈脸色阴沉道:“大哥……燕贼的大军一夜之间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的人呢,怎么没有汇报?”王羽瞪一眼于毒道。
于毒脸色一变道:“大哥,他们……他们遭人偷袭,全部没了……”
“哦……再派人去探,到底褚燕跑哪里了,三四万人马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王羽没有想到褚燕报复手段这么凛冽,居然将于毒的探子一个不留。
难道这是褚燕对自己的警告,可是,这么做有意思吗,白白的毁掉几十条生命,再说这分明是于毒的人马,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于毒脸色一暗道:“大哥,你说燕贼会不会有阴谋?”
“正事因为有阴谋,才一定要找到褚燕大军隐藏的地方。”王羽见于毒畏惧的表情有些失望。
“主公,燕贼的大军凌晨已经撤走,现在距邺县五十里……”张郃得到消息一头冲进屋里,倒是没有注意到于毒。
王羽心头一喜,又对于毒道:“当真……于毒兄弟在再辛苦一趟,看看褚燕是不是真的撤走?”
“那兄弟再看看……”于毒真不相信张郃的话,褚燕怎么会撤走,简直痴人说梦!于毒亲自将褚燕的大军送走百里之外,才放心的回来。
直到黄昏临近,眭固才让人打开城门,王羽、于毒、杨奉、典韦领一百亲随依次进入邺县。
踏进巍峨的城楼,王羽暗自感叹,坚守了近十天终于迈入这个巨大的城门,路上的宽阔的街道显得有些空寂,大概是褚燕的威名将百姓吓怕了,连上街都是一件奢侈品。
这是洛阳以北最大的城池,再往北就看不到这样雄伟的城楼,王羽暗暗打探这座大城,迎面一个大胡子,抖动着满脸的胡须,粗狂道:“哈哈……大哥,俺们兄弟终于见面了。”
“哈哈……两多不见,兄弟倒是越加威武了,像个将军的派头……”王羽上下打量一番左髭丈八,个头能和典韦有一拼,尤其是满脸的胡子像个野人似得,这可不是典韦能够比拟的。
于毒则撇嘴道:“二哥,兄弟们为你们拼死拼活半个月,你们连个城门都不开,真是不够意思。”
“哈哈……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日夜守城不给燕贼一点可趁之机,不然,你们也等不到今天……”左髭丈八往于毒心口锤上一拳,不真不假的笑道。
于毒一把握住左髭丈八的拳头,冷笑道:“大哥和兄弟们不到一万人却和燕贼连干几场大战,你们四五万站在城墙上看大戏,二哥,你看得精彩吗?”
“哈哈……三弟辛苦了,兄弟这不是来为你和大哥接风洗尘了吗?”左髭丈老脸一热,仗着大胡子浓密别人看不到异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于毒左右一看道:“眭固太守呢,兄弟几千士卒还在外面等米下锅,太守大人不会是嫌弃我们兄弟吧?”
“哈哈……哪里的话,太守大人正在府里大摆筵宴,这不是让二哥来接你们了吗,至于城外的兄弟交给二哥就是?”左髭丈八笑道。
左髭丈八倒是不在乎几千人的口粮,与邺县四五万大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当下吩咐一声就有心腹去办了。再说本来就是题中之义,人家给你出力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