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拿刀的手哆嗦着,他多么想一刀下去,结果了自己爱了多年的这个名模,然后再杀了她身下的那个二殿下。
但他此时浑身抖动着,静静地看着俏菲菲醉中喊着“纵南”,当年多少江湖硬汉都曾败在这把刀下,但硬是在一个柔弱女子面前失去了刀的威力。
“俏菲菲,你滚起来!”刀哥低喊了一声,声音虽然低但很沉重,灌了铅似的沉重。
只这一句,俏菲菲酒醒了一半,她很熟悉这个声音,这是刀哥每次大战前的那种声音,低、冷、阴。
俏菲菲忙翻身坐了起来,左亮也忙站了起来。“你真喝多了。”左亮很气愤地对俏菲菲说道。其实刚才左亮一直在挣脱中,但那挚蠢捶置骶褪前胪瓢刖汀
刀哥不说话,一刀扎向左亮,左亮平时审理这种亡命徒的时候,是坐在审判席上的。审判的时候,多凶恶的犯罪嫌疑人都是锁着的。所以不用躲,你尽可以“啪啪”地拍惊堂木,现在叫敲法槌。下面的嫌疑人心里也很是不服,“敲什么敲,有种放开我试试。”
刀哥这一刀是想要了左亮的命的,他现在是所谓的被爱情迷惑的疯子,但两个人的爱叫爱情,一个人那叫自作多情。所以现在的刀哥确切点说叫“被自作多情迷惑的疯子”。俏菲菲知道刀哥的刀有多快有多狠,所以她一跃而起从后面抱住了左亮,将后背让给了刀哥。
刀哥的刀改变方向斜刺过去,直直地扎进了墙里。一个原因是他不想杀俏菲菲,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当初红七案公审时左亮是合议庭成员。同时也是审理那一次大案,让曲家班一举成名于江陵市公检法系统。
刀哥能认出左亮的骨头。就是这个人让自己在看守所里面“呆”了五年。
“放下刀,冷静,也许你误解了。”左亮冷冷地瞅着刀哥说道。
“行啊,法官大人,你他妈把我送进监狱,在外面还勾引我女朋友。”刀哥又拔出了刀。但此时他心里也矛盾,眼前站的这位可是个名声很大的刑事法官,别说杀他,给他一刀,估计得进去呆个十年八年。中国的《刑法》有一段时间把刀哥搞得很糊涂,很郁闷。《刑法》规定往往都是可以判处三到十年,可以判处十五年以下等等,刀哥始终认为到底判几年是由法官的心情决定的。“今天挺高兴,眼前这个罪犯也不是满脸横肉,那就判三年吧。”“今天王二惹我生气了,眼前这个罪犯越看越像王二,那就十年吧。”这叫自由裁量。好歹现在北京的一些法院搞了个测评系统,把好多案例综合到一起,弄了个标准。再也不能三到十年那么晃了,把情节一输入电脑,电脑根据标准直接给出刑期。但刀哥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了这么个东西啊,如果知道了他肯定反手就给左亮一刀,前恨旧怨一起了了。刀哥之所以没扎第二刀,他不是怕左亮,他是怕那个《刑法》上叫做自由裁量的东西。
房间的吵闹声惊动了江纵南、血凝、马超舞、李进还有小芳。这几天季笑洲和李小雨已经去了北京。
马超舞和江纵南是最先跑过来的,他们住在俏菲菲的隔壁。
“你住手,我报警。”马超舞穿着睡裤拿着手机在门口喊道。
“你是干什么的?”几乎在马超舞喊的同时,江纵南冲到了左亮身边,他不能让左亮受到伤害。“左庭长,你没事吧?”江纵南急切地问道。
这时俏菲菲一下扎到了江纵南怀里,哭了起来。
刀哥看到俏菲菲扑到江纵南怀里的那一瞬间,他心彻底死了,冷了,冷到滴水成冰。
眼前这个叫做江纵南的二殿下,家资雄厚,一表人才,自己只不过就是个混社会的。他很确信地认为,俏菲菲爱的不是江纵南,而是爱上了二殿下用钱衬托出的那份虚荣。
可是刀哥就赶上了这么个年代,大家都在用“钱”区分着自己的审美,区分着人的好与坏。江纵南住的房子叫宅,你刀哥那叫宅吗?你那叫蜗居;江纵南节省叫节能,你刀哥那叫节能吗?你那叫抠门;江纵南出游能叫旅行,你刀哥那叫旅行吗?你那叫流浪;江纵南没女朋友那阵子叫单身,你刀哥那叫单身吗?你那叫光棍。如此而已。
刀哥心痛到极点后忽然不痛了,就在刀哥准备和俏菲菲作最后的了断时。血凝、李进和小芳跑了进来。
李进一进屋看见了拿刀的刀哥,二话没说上来就一拳,刀哥竟然没有躲,也没有回击。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刀哥的脸上,顿时鲜血从鼻子里、嘴里喷了出来。
“不要打了!”俏菲菲哭着去扯李进。“哥,你为什么不躲?”俏菲菲对刀哥哽咽道——毕竟曾经相爱过。
李进没再出手,他也感觉自己刚才太鲁莽,但他怕这个拿刀的人伤到二殿下。
刀哥抬眼看到了血凝,他死了的心又死了一次。他很佩服血凝的聪明和豪迈,打算一辈子把他当兄弟,大树下喝着最烈的酒,吃着最辣的辣椒,还可以一起纵马江湖。可现在什么都结束了,就在他亲眼看见俏菲菲扑到江纵南怀里的那一刻,注定江纵南的兄弟都成了他的敌人。
刀哥又不小心看到了小芳,他已经死了两次的心一下子死了十次。天啊!这长相比自己现在的心情还让人苦恼。
马超舞用异样的眼光瞅着左亮,左亮感觉也不是解释的时候。马超舞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左亮和俏菲菲今天在一个房间了,推波助澜、隔岸观火。其实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