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雪兰倒吸口冷气,心忽然又提了起来,“那么是你说……”
刘耿沉思片刻,才斟词酌句的回道,“说句犯上的话,”刘耿偷看雪兰一眼,见雪兰面色平静,他才又道,“奴才觉得露出小姐的行踪是三爷的事,和那个女乞丐无关。
“怎么说?”雪兰不由得微蹙起眉来。
刘耿低头禀道,“自那日三宝寺奴才被小姐的人救出来之后,奴才随后把那个女乞丐也给带走了,奴才悄悄把人藏在了奴才的姐姐家,让姐姐别把此事告诉给任何人,连姑姑也不知晓此事。”
雪兰不由得点头,刘耿果然很机敏。
“然后呢?”雪兰追问道。
“奴才的姐姐说,这个女乞丐好像有时候清醒有时糊涂,但是举止中还透着大家子做过奴才的作风,时尔会虚扶着奴才姐姐的手,连捧茶的姿态似都受过训练,规矩极了。”
雪兰挑起眉来,手中的帕子被捏紧了。
这样看来,这个女乞丐还真是有些来历。
雪兰捏着帕子的一角,轻轻摩过指尖,她抬起眼来,“今日你叮嘱你姐姐好好看着。明日,我会去你姐姐那里看看去。”
刘耿点头,“小姐放心,我回去就告诉给奴才的姐姐,此事奴才回去也叮嘱家姐,不许她露出风声给任何人。”
刘耿做事倒算谨慎,他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连刘嬷嬷也是会先瞒着的。雪兰点头,刘耿才退出去。
雪兰独自一人坐在榻子上想着女乞丐的事,她也知自己不该防备着刘嬷嬷,但是她从心里想让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此人关系到从前海氏之事,雪兰还是希望人能活着。
第二日,雪兰借口买花种子,和林氏说出府去。林氏倒没说什么,只叮嘱雪兰带好了人。雪兰带着洛璃和楚锦一道去的。
刘耿早早候在府门外,他见雪兰出了来,急忙迎上前去,低低着声音对雪兰说,“小姐,奴才的姐姐就住在城西,离咱们不算远。”
雪兰听了此言,没再说话,扶着楚锦的手上了马车。
刘耿直接和车夫一起坐在车板上。
“去城西。”
隔着车帘雪兰吩咐道。
车夫不敢多问,却好心的提醒雪兰,“二小姐,城东有个很大的花市,倒不如去那里看看。”
刘耿急忙对车夫笑道,“城西虽然没有大花市,那里却有好多散户卖花的,价钱比城东要便宜一些。”
车夫了然的笑了笑,心里明白过来。二小姐的月例自然是不多的,能省则省。
车夫赶起了马车,向城西而去。
在刘耿的指导下,马车进了一道巷子里。因前面巷子窄,马车不能再前进,便停了下来。刘耿跳下马车,对雪兰禀道,“小姐,地方到了。”
雪兰扶着洛璃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吩咐车夫等在巷口,自己随着刘耿向里面走去。
转过了几户人家,刘耿才引着雪兰到了最里面的一处小院落。刘耿上前推开了木板钉成的大门,雪兰跟在刘耿身后,进了小院。
说是院子,倒是小得可怜。正房一间,厢房一间,院子左边摆放着一口大缸,一块木板压在缸上。右边立着一个大木盆,除此之外同,院子里再放不下任何东西了。
刘耿向里面高喊一声,“姐,小姐来了。”
从正房里急匆匆的迎出一个妇人来,妇人一身百民打扮,见了雪兰忙施礼,“小姐快请里面坐坐罢”
雪兰摆手,“不必多礼了,人现在在哪?”
妇人一指厢房,“叫我关在这里了,她整日吵得慌,又是明白一阵糊涂一阵的,闹将起来我怕引人怀疑。”
雪兰点头,进了正房。刘耿忙叫姐姐擦椅子递茶水。雪兰笑道,“刘耿,别叫你姐姐忙了,快先把人带来了我问话要紧。”
刘耿答应一声,去了厢房。没一会儿,刘耿领进来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脑后挽个髻的年轻妇人。
这就是那个女乞丐么?
雪兰仔细观瞧,稍一换装,几乎认不得她了。
那妇人扶着门框低着头,两只手揉着短褂的衣角。刘耿的姐姐轻声劝着,“你进去罢,小姐有话问你呢。”
妇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房中。当她的目光落在雪兰脸上的一刹那,她嗷的尖叫一声,脸色雪白如纸,倒退两步,双手乱摆起来,“不,不是我……不是我出卖了姨娘……不是我……”
雪兰忽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她早听出话中的不对来,“快,把人带进来。”
刘耿也恐这女乞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叫人听到不好,于是推着女乞丐进了正房。女乞丐虽瘦弱,却有一把子力气,几乎要挣脱刘耿。刘耿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抱紧了女乞丐。
雪兰摆手叫出去洛璃和楚锦,只留自己和刘耿在房里。
雪兰提起眼来,细细端详着面前的妇人。她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圆脸小嘴,虽穿着粗布衣服,却不难看出有些姿色。
雪兰缓缓走近女乞丐,女乞丐死死的盯着雪兰越来越近的脚,更加挣扎起来,声音也尖厉极了,“姨娘饶命……不是我……不是我!……”
雪兰蹲下身去,女乞丐几乎要软倒,她也不再挣扎,竟然死死的抓住了刘耿的胳膊,哆嗦成一团。
“我……是谁?”雪兰紧盯着女乞丐的双眼。
女乞丐不敢看雪兰的眼睛,双眼只盯着雪兰垂下来的裙裾,“你……你是海姨娘!你是来索我的命的!”
一旁的刘耿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