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答应一声走出房去,不知道她是问过了护卫,还是自己烧了一些,没一会儿,洛璃真给雪兰端来一壶热茶。/
雪兰接过茶杯,打开了茶盖,一股茶香从杯子里钻了出来。雪兰轻嗅其味,不过是极普通的茉莉花茶,可是低眉再看长椅上绑着的邵虎山,他似已经闻了到世界上最香淳的甘泉一般,双眼都发出了绿光。
雪兰拿着茶杯向邵虎山面前一递,“喝么?”
邵虎山连忙抬起头来,一个喝字还没吐出来,雪兰那里已经笑着挪走了茶杯,“您这么有品味的邵大爷哪里会喜欢喝这种茶呢。”
邵虎山翻着一对鼠眼,眼珠子差点掉到雪兰的茶盏里。雪兰似乎并不察觉,她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着茶。就这样,邵虎山眼睁睁的看着雪兰在自己面前把一盏茶喝了下去,邵虎山只有不停的吞咽口水的份。
时间似乎被雪兰把握得极好,雪兰这边刚喝完一盏茶,南月那边已经提着食盒进了房里来。
邵虎山死死的瞪着一盘盘端上桌子的菜,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只恨不能上前一口连同桌子一并吃了才好。
八盘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雪兰坐在太师椅后,她笑望着邵虎山的眼神都变得温和多了,“邵大爷,您想好了么?”
“啊?”邵虎山都没有抬头看雪兰一眼,他眼珠不错一下的瞪着桌子上的菜,连雪兰问他什么都没听清楚
雪兰一笑,“既然邵大爷还要想想,那就慢慢想罢。洛璃,南月,”雪兰高声唤过一旁的洛璃和南月,点指着自己两侧的椅子,“坐下来,我们一起给邵大爷演个吃饭瞧瞧。”
从古至今,有演生旦净墨丑的,从没听说过演吃饭的。
洛璃极力的忍着笑,和南月坐了下来。
这句话邵虎山可是听得分外明了,待他再抬起头来,雪兰和洛璃、南月已经举箸开餐了。
而让邵虎山更意外的是,这叶雪兰吃饭比谁都快,别人夹一筷子时,她竟然能夹出三筷子,眨眼的功夫,眼瞧着那条松鼠鱼被她吃了一半,邵虎山在心里暗暗骂道:别让刺卡死了你!
可是,就是邵虎山暗骂的功夫,一个水晶虾饺又被叶家二小姐吃了,邵虎山倒吸口冷气,若是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照这个度再一眨眼,菜可就全没有了!
邵虎山终于扯开脖子鬼哭狼嚎的哭起来,他恨他哀他怨他悔!眼前这种罪,比给他几刀还让他难受!
“叶二小姐,您老行行好罢,尝小的一口吃的罢!”邵虎山的浊眼流出一行泪水来。
雪兰放下竹箸,心里暗揣,饿就能让一个人把讨饭的本领都使了出来,真真是吓人呢。
“那就说罢。”雪兰拿着帕子轻轻的拭了拭嘴。
邵虎山扬起脸来,一边哭一边求道,“那……那总该先给我口喝的罢……这嗓子眼儿都干了!”
南月拿起一旁的茶盏,倒了一杯茶,按着邵虎山的头,喂他喝了一口。就是这么一口,也叫邵虎山十分的满足,他清清嗓子说开了话。
“若是要说起海姨娘的死,就要从我妹子入沐恩侯府说起。叶世涵还是刚袭了沐恩侯不久的事,他常来我们酒楼。那时候我们家的酒楼虽小,菜样却多,师傅做得也好,也不怪叶世涵会来,我们家酒楼确实不错!”
雪兰生硬的打断了邵虎山的话,“你只挑重要的来说。”
邵虎山叭了两下子嘴,又道,“那一日啊,叶世涵是和他几个朋友一道来的,他们来了就要了二楼的单间,一起饮起酒来,后来几个人就都喝醉了嘛。醉了的叶世涵就想调戏我那上菜的妹妹,我听到妹妹的喊声赶了来,我哪知道他是谁啊,见一个爷们拉着我妹子,我岂能不管,我上前就按倒了叶世涵。我邵虎山怎么说也是汉子一条,我岂会让自己妹子吃亏。”
邵虎山啧吧了两下舌头,“我们家啊,虽然开了酒馆,可是家规极严,我妹子受了这等污辱,就要上吊,是我救下了妹子!当然了,我也是不知道叶世涵原来就是沐恩侯爷,于是我扣了他……”
雪兰啪的一声,把桌子拍得一声闷响,把邵虎山吓了一跳。雪兰冷冷的望着邵虎山,问道,“我让你讲我娘的事,你乱七八糟的讲的是什么?你若是如此说,那全是叶世涵的不是了?那我问你,大家便是都醉了,怎么偏偏叶世涵轻薄了邵姨娘呢?难道其他人在一旁都是晕过去了么?”
邵虎山转着眼珠晃着脑袋,“不是不是,别人都走了,就剩下叶世涵一个了。”
雪兰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忽然笑了起来,“邵虎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一样糊弄呢?若是和好友一道来,为什么他们只留了叶世涵一个人?难道叶世涵的朋友不知道扶他一起走么?再者了,便是就余叶世涵一个人了,你家为什么还让邵姨娘一个姑娘家去上菜?还有,你刚刚第一句话就说这事是发生在叶世涵刚袭了沐恩侯不久,你后面又是你不知晓他是沐恩侯,前后说得如此矛盾,你到底嘴里有几句实话?!”
邵虎山被雪兰看着双眼发虚,他梗着脖子强辩着,“我说的都是真的!”
雪兰把手对着南月一摆,南月和洛璃麻利的上前来,开始收拾起桌上的菜来。这下可把邵虎山惊着了,他哎哎的叫了好几声,可是南月和洛璃哪里会理他,两个人把一盘盘的菜往食盒装。
邵虎山从离开京城之后,就过得极不如意。这几日刚回到京城,好不容易吃几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