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当即愣了住,苏茂谨那边已经上前去携住了碧影的手,当着三小姐的面,捏住了碧影的下巴,脸几乎要贴到碧影的脸上去,“今晚你和你家奶奶一起服侍我,可好?”
碧影哪里敢说不好,三小姐那里却已经气得浑身乱抖。
自从她从沐恩侯府又回到苏家之后,苏茂谨更不拿她当回事了,常常当着她的面去和碧影调笑。而今日他竟然更过份,让碧影和她晚上一起服侍他……三小姐就是再想讨好苏茂谨,这样下作的事,她又如何做得出来!
三小姐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若是父亲还在,他定会帮自己出这个头的,一定会的!
三小姐此时念起叶世涵的好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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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不知道是谁露了出来,秦贵妃正在为顺亲王议亲。启正帝直接去了冠秀宫里。
还不等启正帝到冠秀殿,秦贵妃就听了大总管张吉安让人传来的消息,她先想到了盛信廷。
盛信廷难道是用启正帝来压自己么?若是这样,着实可恨!
秦贵妃顾不上想着盛信廷的事,急着梳妆一番,准备迎启正帝。
启正帝来时,就见秦贵妃衣冠端正,模样娇弱的跪在殿前迎自己。启正帝扬了扬嘴角,“爱妃似打扮过了,难道是早知朕要来么?”
秦贵妃猛然想到自己惊慌时犯了大错,她马上笑道,“臣妾每日都精心打扮,只待陛下而来。”
启正帝也不似往日那般扶起秦贵妃,而是绕过秦贵妃直接进了正殿里。
秦贵妃有些讪讪然的起身,她还不忘看了一眼垂首在一旁的张吉安。可是,张吉安连眼都不敢抬一下,秦贵妃的心中警钟大作,她转头进了正殿。
启正帝早已坐在正座上,他端着茶正在缓缓饮着,秦贵妃陪着小心进了殿中,见启正帝放下茶盏,她从肋下抽出帕子,上前来递到启正帝面前。
启正帝嗯了一声,接过了秦贵妃的帕子,轻轻的拭过了嘴,把帕子掷在一旁。
就是这么一个掷的动作,让秦贵妃心头微惊,从前启正帝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秦贵妃敛了心思,扬起笑脸陪在启正帝身边。启正帝望向两旁服侍的人,只这么一眼,正殿里服侍的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秦贵妃心下更惊,今日的气氛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秦贵妃一转头看到自己做到一半的衣衫,那是做给煜田的衣衫。秦贵妃心思一动,启正帝最是喜爱自己的儿子,她此时若是拿儿子当挡箭牌,启正帝许是会看在儿子的面上,给她的只是轻责?
想到这里,秦贵妃拿起一旁的花绷子,笑盈盈的捧到启正帝面前,“陛下,您瞧,这是臣妾做给田儿的新衣,衣角臣妾特意绣了今年的新样儿……”
还不等秦贵妃说完,启正帝抬手就把眼前的花绷子扫到了地上,花绷子被扫出很远去才斜倒在地上。
突出其来的这么一下子,直把秦贵妃吓了一跳。待她怔了怔,又慌忙跪了下来。
天子之怒,她如何承得起?!不管面前之人是不是和她同床共枕许多个年头,首先他是天子,是君主。
启正帝冷冷的盯着眼前低着头的秦贵妃,因她身子瑟瑟发着抖,头上的一支步摇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启正帝没有丝毫怜惜之色,他寒声对秦贵妃道,“你是想给田儿定亲了?”
果然是这件事。
秦贵妃忙低头答道,“陛下,臣妾想着田儿已经年岁不小,他还没有定亲,臣妾……”
“住口!”启正帝高声喝住了秦贵妃的话,秦贵妃吓得不敢再动一下。
启正帝指着秦贵妃,几乎快吼了出来,“你只当我不知晓你存了什么心思么?田儿难道大么?他才一十二岁,怎么?立储之事你着急了?你现在就想给田儿找后台靠山了?你是巴不得朕现在死掉,你好让你的儿子坐上龙椅罢!”
这一席话说得已经极重,饶是秦贵妃性子再沉稳,也不能不为自己申辩了。
秦贵妃几乎跪爬到启正帝脚下,她扬起脸来,不顾着脸上新化的妆容便哭道,“陛下息怒,臣妾哪里敢做此想?臣妾也只是一时糊涂啊,陛下!”
启正帝余怒未消,他冷笑道,“你是什么心思,朕清楚得很!朕劝你最好收收你的心,你若是再如此下去,田儿有你这个娘,他也当不上储君!”
秦贵妃这才惊得住了,她说不上一句话,后背冒出了冷汗,她忽然抱住启正帝的脚失声痛哭起来。
启正帝任由秦贵妃抱着自己的脚,动也不动一下,只冷眼看着不远处的红毡。
秦贵妃哭了许久,见启正帝都不理她,她的哭声渐渐小了许多,慢慢的变成了抽泣。
启正帝这才甩开秦贵妃的手,他连看也懒得看秦贵妃,只丢下一句“好好安生些”,便走出冠秀殿。
跌坐在地上的秦贵妃呆呆的望着启正帝的背影,直到芝雨上前来扶起她,她才叹口气。
自古帝王最无情,这话是一点不错!眼前的启正帝已经让她看清了一件事:纵是为他生儿育女,便是她成为后宫之主,依然不能左右了他。她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若是没有他,她便什么也不是!
秦贵妃心寒不已,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
芝雨最是懂得她的心思,她在一旁相劝,“娘娘,您也该想想,圣上即是能打发我们服侍的人走,已是给娘娘留了情面了。”
秦贵妃淡淡的点了下头,心里有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