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挑起大拇指来,“还是娘娘有心计啊!”
秦贵妃淡淡的摆了下手,“我不过是为了田儿打算一二罢了,这算什么,谁让我是贵妃又是他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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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公回到府上,便看到守在府门口的小厮岩清。
卫国公朝着岩清一摆手,“去把大爷叫到书房去。”
岩清一见卫国公脸色不好,急忙去告诉给盛信廷。
盛信廷正焦急的等待着卫国公带回的消息,现在听岩清说父亲脸色不好,他心中一沉,难道皇上真是不想给他赐婚么?可是为什么呢?
盛信廷脚步加快,去了书房。
盛泽润正坐在书案后皱着眉头,见盛信廷进了来,他先叹口气,盛信廷把书房的门关了上,才问道,“父亲,是圣上不允么?”
盛泽润眉头皱得更紧,“皇上只教训我糊涂,我也在想,不过是请个旨意,怎么就糊涂了?往常勋贵也有请旨,咱们并非第一例啊。”
盛信廷挑了挑眉,和父亲对视一眼,“难道皇上有别的计较?”
盛泽润摇摇头,“我正是想不清楚皇上是何意呢。”
盛信廷抿着唇半晌不语,父子俩相对无言。
“要不……此事先放放,我再遣人去打听打听。”盛泽润率先说了话,打破了沉默。
盛信廷只得点点头,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盛信廷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打发出服侍的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
圣心难揣测,而他现在必须去想想了。
盛信廷沉思了许久,没想出个头绪来,他扬声唤进来韩琢,待韩琢进了后,盛信廷就吩咐道,“你去皇宫里打听一下,今日皇上都做了什么事,还有后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每位娘娘都做了什么。”
这么复杂且繁乱的事,若是换成别人,只怕要打听上几日,可是只两日,盛信廷就把宫里皇上、太后和娘娘们做什么都打听了出来。
盛信廷望着手上的那张纸,只觉得这张纸重若千斤。
皇上不是……
盛信廷心头一惊,他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分来。盛信廷负着手在书房里踱着步子,现在要怎样才能让皇上不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而让他能如愿的娶到了雪兰呢?
盛信廷揉着额角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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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晚,盛信廷没来沐恩侯府了。从前常被他惊扰,忽然他不来了,雪兰倒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南月,”雪兰轻声唤过南月,南月连忙来到雪兰近前。雪兰手中绞着自己的帕子,好一会儿没出话来,一旁的南月不敢开口,只怔怔的望着雪兰。
似乎是感觉到南月心上的奇怪,雪兰这才转头问她,“这几日……盛大人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么?”
原来是问大人的事,难怪小姐有些害羞呢。
南月一笑,“也没听到大人那里有什么消息。”南月说着,望了雪兰一眼,“要不,奴婢去问问?”
雪兰摆了摆手,若是南月去问,岂不是让盛信廷以为自己是想他,那厮心中岂不更得意了?!
“不必了。”雪兰急急的说,又觉自己话说得太快,她又似解释了一句,“我也只是问问一句罢了。”
雪兰说完这句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若是自己不心虚,何必和南月一个丫头解释什么。
南月自然也想到了,她低着头,悄悄的抿着嘴笑。
雪兰转头看到南月轻扬的嘴角,啐了她一口,“快离了我这里罢,看着你就心烦!”
南月心里知晓小姐不是烦她,她也不点破,笑着答应一声,退出正房去。
雪兰倚着临小炕的窗子,向外看去。
已经是秋季,风萧瑟扫去了一树的黄叶。几片黄叶落在窗口,雪兰伸出手去,拾起了窗边的黄叶。
一片树叶若是一片思念,那么她的思念是不是已经落了一地了呢?他为什么不来帮她拾起这片片相思?
雪兰轻叹一声,从小炕上起了身,来到书案旁。她提着一支笔,却许久不知该怎样落笔。
要给他写信么?雪兰自己先摇起了头来。
抄几句诗词?雪兰似乎只觉得个个字句浅薄,不能表达出她心内的感受。
思量了良久,雪兰终于落在纸上写道:鸿雁,鸿雁,寄我殷殷思念。
写过后,雪兰赧然一笑,忙把纸团成一团,丢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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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信廷是在掌灯时,才拿到了被雪兰丢弃的那团纸。
当他看清纸上写的字迹,他轻轻笑起。
自己这个小女人,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法子把皇上打算打破了,这边的事处理好,他哪有脸面去见她?
若是不见……盛信廷深深的吸口气,他这几日已如烈火油煎一般。今日见了她的字,他更是想急切的出面在她面前。
他真的是管不了,也顾不得了。
盛信廷不等天黑透,就走了出去。
好在沐恩侯府现在女眷众多,到了天刚擦黑,没人再出来了。于是盛信廷倒也来得顺利,他一直到了兰园的院墙外,才停住了脚步。
盛信廷提气跳到一棵树上,借着黑暗,向园里看去。
兰园里前院隐隐有出来进去的人影,盛信廷便倚在树干上,等着天黑下来。
这时,帘子一挑,雪兰披着大氅从正房里走出来,身旁还跟着南月。
盛信廷精神就是一震,他盯着雪兰看。只见雪兰脚步走得极慢,她来到园子里的树下,站了好一会儿,蹲下身去拾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