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虽然迎娶了叶家最漂亮的女儿,扬贤帝到底意难平。他的梦里无数次的出现一个身影,却不是叶贵妃。就是有时候,他也会把叶贵妃看成是叶雪兰……
叶贵妃良久没听到扬贤帝让她起身的话,这是自她有孕以来,这是不曾有过的。叶贵妃不由得偷偷抬起头来。只见扬贤帝正定定的望着她,脸上无喜色及怒色,叫人辩不出他的心思来。
叶贵妃连忙把头低了下来,心里却忽然间没了底。
许是这一眼,终于叫扬贤帝回过神来,扬贤帝靠在龙椅上,终于开了口,“爱妃这段时间可和家里人联络过么?”
叶贵妃心头暗惊,她笑着答道,“臣妾并未和沐恩侯府的兄嫂联络,臣妾养着身子,又喜安静,自然不想叫他们进宫来讨扰臣妾。”
“是么……”扬贤帝漫不经心着说道,“那么下人呢?”
下人……
叶贵妃的心忽然就被提了起来,她低着头咬了咬唇,不敢贸然答扬贤帝的话。
扬贤帝坐在龙椅上,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含着抹冷意,“朕提醒爱妃罢,就是先前儿服侍过爱妃的奴才们呢。朕知晓爱妃惦记着她们,特意把她们都叫了来,看看旧主。”
叶贵妃惊愕的抬起头来,扬贤帝却已经高声唤起一旁服侍的太监,“去把人给朕带进来!”
小太监躬身退出去,叶贵妃的冷汗却在此时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被带进了进来,叶贵妃只瞥了一眼,身子就瘫软了一般。
“旧主仆相见,想来是有许多的话说。爱妃,”扬贤帝看了一眼软坐在地上的叶贵妃,淡然笑道,“你是自己和你的下人说话,还是要朕来说呢?”
“陛下!”叶贵妃的脸色如一张白纸一般,“臣妾……臣妾错了!只求陛下看在龙胎的面子上,饶了臣妾这一次罢……”叶贵妃的声音哀哀戚戚,听着也叫人心疼。
谁知扬贤帝不但没有丝毫心疼,还冷笑一声,朝着叶贵妃便喝了道,“朕正是因为看在龙胎的份上,才纵容了你上一次!不想你还敢暗中做一次!你是真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啊,若是没有龙胎,你此时早在冷宫里等死了!”
叶贵妃俯在地上,泪如雨下,只会怯怯着求饶了,“陛下饶了臣妾这一次罢……”
扬贤帝抬走打发走屋里服侍的太监和宫女,连并沐恩侯府的下人也带了下去。扬贤帝居高临下的望着叶贵妃,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想知晓叶雪兰在朕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叶贵妃蓦然抬起头来,她张嘴想说她不要听,可是扬贤帝的声音已经传了来。
“叶雪兰是朕心中最喜爱的女子,天下间再无第二个叶雪兰了……”
扬贤帝说到了最后,话语中含着一丝轻叹,似不甘,又似无奈。
叶贵妃惊诧的抬头看着扬贤帝,只见扬贤帝眉眼中含着淡淡的哀愁。叶贵妃咬紧了下唇,叶雪兰,实在是好命!叫坐拥六宫,尽揽天下的君主心心念念着她!忘不掉的还是她!……
扬贤帝转过头来,看向叶贵妃,“现在你知晓了罢,也该安心了罢。从此后,朕看你就好好安胎罢,宫里的事务,交于皇后打理罢。就是你生了皇子或公主之后,也由皇后教养。你这样的德行,怎会教好朕的孩子?!”
扬贤帝看也不看脸色惨白如纸的叶贵妃,把广袖一扬,“回你的殿去罢。”
叶贵妃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回牡蓉殿的,她只记得自己一直抱着双臂,似冷极了。
自己从扬贤帝未登基就跟着他,直到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份量,依然不及叶雪兰一个人!纵是叶雪兰嫁于他人,已为人妇,皇上还会因为自己伤了叶雪兰而震怒,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恋啊?!而她这个正正经经的贵妃娘娘,却没从体会过这种被人爱恋的滋味……
叶贵妃裹紧了自己的身子,疾步走回到牡蓉殿。从那日开始,皇后接管了后宫的诸事,叶贵妃再不出牡蓉殿的大门,只说身子抱恙。
这样并未让扬贤帝消了怒火,扬贤帝把叶建舒叫到了御书房,狠狠的训责了一顿。说他治家不严,把他打发到钦天监里当个闲职去了。
叶建舒猜出是因为叶贵妃的原因,并不敢露出什么,只回家告诉给楚氏。楚氏大惊,想到那一日皇上的人把叶贵妃从前服侍的人带走后,就出了这么一桩事来,楚氏再也不怠慢,把内院狠狠的治理了一番,把叶贵妃从前的下人,都打发走了。
雪兰正在写大字时,听了南月禀报着叶贵妃的事,雪兰的手腕一用力,“乐”字的最后一点被狠狠的按了下去,如一块黑炭一般,完全没有从前的形状了。
她没想到扬贤帝会下手这么狠,更没想到扬贤帝连沐恩侯府的叶建舒都没放过。雪兰蹙了下眉,这样下去的话,早晚有一日扬贤帝会对盛信廷不利!
雪兰把笔放在一旁,该怎样让皇上的心思转到别处呢?
叶老太太因叶贵妃的事,病倒了,又因秋日骤冷,竟然卧床不起。
叶老太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雪兰等几个出嫁的女儿纷纷回府探望她。叶老太太谁也不见,在内室里一边咳嗽着,一边哭着让叶建舒上折子请叶贵妃回府探望自己。
叶建舒已经被扬贤帝大斥了一顿,哪里还敢去惹皇上的不痛快,他只说叶贵妃身子重了,不能回来。叶老太太哭得厉害起来了。
在叶老太太明白时,她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