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摇了摇头。
令狐山也摇了摇头。
我说:“我觉得是大自然在惩罚我们。大自然,你爱护它,它就是神。你糟蹋它,它就是妖……”
季风和令狐山都沉默着。
过了好半天,季风才说:“周老大,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能走出去吗?”
我说:“不知道。”
季风看了看令狐山,说:“要是我们走不出去,我就跟你回家。”
令狐山摇了摇头,说:“你不会喜欢我家的。”
季风说:“为什么?”
令狐山半天才说:“对你们来说,我们的生活方式很恐怖……”
季风说:“怎么个恐怖法?”
这句话又触碰到令狐山的底线了,他没有解释。
季风说:“人类太自私了,没什么好留恋的。”接着,她看着我说:“周老大,假如实在走投无路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说:“我算什么身份?”
季风说:“我的娘家大哥啊。”
我摇摇头,说:“我宁可死掉,都不会在地下活一辈子。”
令狐山看了看我,眼神很复杂。
我对他说:“令狐山,既然你也不知道怎么出去,那么,你加入团队之前,是怎么出现在罗布泊边缘的?”
令狐山说:“有人把我送到了那个地方。”
我说:“什么人?”
令狐山说:“我们的人。”
我说:“就是说,你们的人知道怎么出去?”
令狐山说:“你知道太阳墓吧?坟墓四周都是木桩,组成7个圆圈,圆圈之外,是一道道放射线,象征太阳的光芒。没人知道,地下有很多条通道,正好和那些放射线一致,其中只有一条通道,可以离开mí_hún地。”
我说:“你怎么不早说!太阳墓在西边,我们应该朝西走啊。”
令狐山摇脑袋:“我也不知道哪条通道是对的。”
我说:“你们的人都不知道?”
令狐山说:“只有最老的类人才知道,那是绝密,只有在他们临死的时候,才会传给除了他们之外最老的类人。当时,就是他把我送出去的。”
我说:“那你记不记得你走的是哪条通道?”
令狐山说:“我被蒙着眼睛!”
我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令狐山说:“为了防止我们贪恋人类的繁华,背叛种族,逃离罗布泊。”
我说:“我们可以去试试。”
令狐山又摇脑袋了:“只要走错了,必死无疑。”
我说:“为什么必死无疑?”
令狐山说:“那些通道不是我们设置的。”
我说:“那是谁?”
令狐山低低地说:“也许是地心婴孩吧,我不确定。”
我倒吸了口凉气。
令狐山继续说:“我们只知道,只能走对,不能走错。另外,就算我知道哪条通道是对的,你们也无法通过……”
我说:“怎么说?”
令狐山说:“只有我们类人才可以,因为那些通道太深了,没有你们人类需要的氧气。”
季风看了看令狐山,瞪大了眼睛:“你不需要氧气?”
令狐山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缄口了。看来,他很忌讳让季风察觉出他的不同。
季风又说:“就是说,我们只能死在这里了?”
我忽然想起来,湖边那三个气瓶,其中两个是复制的。
我说:“我们一定要试试!我们先回到湖边,那里有气瓶!然后,你带我们去太阳墓,再想办法找到那条通道!”
令狐山好像听见了什么,突然趴在了地上,动作十分敏捷。
我看着他,小声说:“地下有人?”
令狐山没说话。
我和季风都盯着他,他突然站起来,走出了帐篷,我和季风也跟出去了。
我们围着帐篷转圈,再次看见了那个赤身luǒ_tǐ的小孩,正站在余纯顺的墓碑前,冲着墓碑咯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