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继续说:“我们还杀过三个类人。”
勺子说:“你们?”
季风坚定地点点头:“我们。”
勺子说:“我怎么看你们和类人像一伙儿的?”
季风说:“后来我们结盟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把你们救出来。你们尽可以放心,只要你们和我们在一起,类人不会再伤害你们。现在,我们只剩下一个难题,如何团结起来,一起走出去。”
勺子说:“好了,我们保证——不提从前,从今天起,我们绝不会再有任何秘密。”
季风有点手段。
她提到,我们团队中有杀人犯,这是让对方放宽心,不至于狗急跳墙,杀我们灭口。
其实,真正的杀人犯是章回,而章回已经离开了。
她提到,我们杀过三个类人,这是震慑。
她又提到,我们和类人结盟了,那是警告,如果对方敢把我们怎么样,类人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当然知道类人的厉害。而且有例证——我们确实把他们从类人手中解救出来了。
最后她保证,只要对方跟着我们,类人就不会再伤害他们。这是给对方提供依靠,你会杀死你正在依靠的人吗?
目前看起来,这三个诈骗犯不会暗中做任何手脚了。
我们拆掉了那个小帐篷,两个大帐篷旁边又搭起了一个大帐篷。
午休的时候,勺子、米豆和大物睡在左边那个帐篷里,我和季风、浆汁儿睡在中间的帐篷里,白沙和微微睡在右边那个帐篷里。
我们三个人都坐着,并没有睡。
季风说:“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吗?”
我说:“明天一早我们离开,去找太阳墓,那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季风说:“去哪儿找?”
我说:“一直朝前走,直到汽油耗尽。”
沉默。
热浪从四面八方涌进帐篷来,一只空塑料瓶子似乎忍受不了了,“咔吧”响了一声。
季风站起来,朝外走去。
我说:“外面那么热,你去干什么?”
季风说:“我去沙漠上给那些营救的人留几句话。”
季风离开之后,我和浆汁儿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浆汁儿突然说:“周德东,你喜欢我吗?”
我转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正在等待着我回答。我说:“浆汁儿,你怎么了?”
她说:“我觉得我们时间不多了。我想知道。”
我的心有些酸楚,说:“我喜欢你。”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谢谢,够了。”
我说:“不够,我很爱很爱你。”
浆汁儿泪眼蒙蒙地看着我,轻声说:“你知道你这些话让我多开心吗?我知道我们快走到头了,我赢在了终点线上。”
我说:“不,你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她含着泪笑了:“为什么?”
我说:“这个世界上的女孩数不清,她们各有各的迷人之处,不过,她们的魅力更多是后天练就的,唯有你的可爱是与生俱来的,谁都效仿不了。因此,她们输在了起跑线上。”
她依偎进了我的怀中,软软的,喃喃地说:“真的谢谢你,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静静地抱着她,说:“出去之后,我们就结婚。”
她抬起头来,不太信任地看了看我:“真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
她说:“可是你说过,你不会再结婚的……”
我说:“那是遇到你之前。”
她的眼泪终于淌下来,说:“就是太晚了……”
我说:“不晚啊。”
她说:“你觉得,这些汽油能把我们送到婚礼现场吗?”
我说:“能。就算没有汽油了,我背也要把你背到地方。”
她流着泪笑了:“走着那么慢,肯定会迟到的。”
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走到,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她渐渐不笑了:“要是半路你走不动了呢?”
我说:“那我们就躺在沙漠上,我们躺在哪里,哪里就是婚礼现场。别人结婚百年好合,而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罗布泊上没什么金贵的东西,好在那个天物还在我这儿,到时候我就把它送给你,当个新婚礼物吧!”
她使劲点点头,一下就抱紧了我,我们疯狂地吻在了一起,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泪。
这时候季风回来了,她停在帐篷门口,愣住了,转身要走开。
我松开浆汁儿,擦了一下脸,说:“季风。”
季风说:“你们聊,我用手机去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最后跟他们说上几句话。”
我说:“我们正在商量结婚的事儿,你给点建议吧。”
季风说:“结婚?什么时候?”
我说:“走出去的时候,或者走不出去的时候。”
季风笑了一下,说:“不管你们在哪儿结婚,我一定当伴娘。”
然后,她就离开了。
浆汁儿小声说:“她是不是生气了?”
我说:“她生什么气?”
浆汁儿说:“也许我才应该当伴娘……”
我说:“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季风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要混为一谈。”
浆汁儿说:“你不懂。就像三块磁铁,异性磁永远不会感受到另外两块同性磁铁的那种作用力……”
我说:“那是你的小心眼在作祟。”
浆汁儿说:“好吧……伴郎有人选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章回。”
浆汁儿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嗯,就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