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肯定是浆汁儿他们回来了。
我对章回说:“在罗布泊,我就当你是团队的警察,做点什么吧。”
章回使劲点了点头。
我走出帐篷,浆汁儿已经跑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我,说:“满血满蓝,原地复活?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别大惊小怪的,你经历了什么,我就经历了什么。”
季风和令狐山走过来,我对他们有取有舍地讲了讲昨晚的经历,然后对季风说:“现在人齐了,你把大家都叫到湖边,我跟大家说点事儿。”
季风说:“好的。”
团队里有个卧底,我不知道是谁,这是最恐怖的。我要摸摸大家的底。本来,我应该提前和季风、周志丹、鲁三国透个风,但是我现在谁都不信任了。
我带浆汁儿走向湖边的时候,浆汁儿问我:“你要透露什么秘密吗?我先听听呗。”
我说:“没什么秘密,只想让大家互相更了解一下。”
老实说,我连浆汁儿都不信任了。
我不能肯定她就不是卧底。
那群人为什么没有杀死她?
她会不会被那群人换了大脑,故意让我们救回来?
都是未知数。
如果浆汁儿都不能信任了,那么就没人可以信任了。这时候,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孤独,什么叫悲凉。
人都在湖边聚齐了。
我不能告诉所有人,我们当中有个卧底,那样的话,整个团队都会大乱,而那个藏在其中的人则会藏得更深。
我说:“现在可以肯定了,我们有敌人,我曾经和他们近在咫尺。我不确定他们到底是谁,我只知道,他们会继续杀我们的人。攘外必先安内,我有个主意,希望你们都不要介意,我是为大家着想……”
周志丹说:“你就直说吧。”
我说:“每个人都用最简短的语言,说说自己的事儿,不管你说什么都行,只要能证明你是个正常人类,跟那群人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我说:“我先说吧。我出生在黑龙江齐齐哈尔绝伦帝小镇,19岁在北京空军服役,我和李少红合作过电影《门》,我为佳能照相机做过广告。”
季风说:“我小时候家里很穷,邛崃市陕氏集团资助过我念书。我在河北电视台做过编导。”
浆汁儿说:“我在岳阳师范读书。我妈是市劳模。”
周志丹说:“我出生在台湾,30多个国家都有我的出入境记录。《妈妈婆婆》就是我们投资拍的,我是出品人之一。”
鲁三国说:“我是区政协委员。”
白欣欣说:“我是干建筑的,芜湖市中心广场的标志建筑就是我们做的。”
蒋梦溪小声说:“我的父母都是工人,我也没上过大学……不过,我看过所有韩剧,可以把它们的故事原封不动地讲出来。”
布布说:“我在党史研究室工作,1998年入党,我的入党介绍人叫孔利明,现在是老湖区副区长。”
魏早说:“我在江西当兵,救过落水儿童,立过二等功。”
吴珉说:“我和浆汁儿是大学同学。我是手机游戏‘口袋魔兽世界’设计者之一……”
章回说:“你们都了解的,我是麦南监狱的犯人。”
黄夕说:“我获过第31届全国散打亚军。”
孟小帅说:“我在陕西师大附中读书,那时候跟演员文章是同学。我给时尚杂志当过平面模特儿。”
马然而说:“我是天津人,出生于1986年3月26号,那天陈永贵逝世。我曾经给天津环渤海集团董事局主席郑介甫当过司机。”
郭美说:“我拍过微电影,当过相亲节目女嘉宾。现在网上正在炒我的事儿。”
老丁说:“我是甘肃人,两个月之前刚刚来过罗布泊进行科学考察,上过电视纪录片《探究罗布泊》。”
令狐山说:“我是克拉玛依人,我父亲就死在罗布泊。1994年,我读小学一年级,经历了克拉玛依大火,稀里糊涂地活了下来。”
大家互相看了看,只剩下帕万了。
他坐在魏早旁边,望着湖水,目光呆滞。
我走到他面前,问他:“帕万,你能证明你是正宗罗布人吗?”
帕万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开口说话了:“根本没有卧底,他希望你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