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东也算是悲催的家伙了,经过一学期的了解,我认为他对楚芸其实是真爱的,因为虽然他一直与我敌对,但却一直没有对变心了的楚芸有过任何为难,好像听说还多次当着众人表态要用自己的诚意和真情,打动楚芸等她能回心转意。而且他上学期没对我做多大的敌对动作,抛开自己老子的原因不说,我觉得楚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可就是那么个“痴情”的人,却在来医院两次的时候,都看见自己曾经的恋人、心仪的女生在与我亲吻,他不悲催谁悲催?设身处地想一下,换成是我的话早就杀人放火的事恐怕都已经干出来了。
我闭上眼睛是想装晕,倒不是体谅陈维东或者是怕了他,主要是觉得那情景实在太过尴尬了,所以在听见他们父子两人的声音时便已“晕”了的!
而楚芸似乎也很了解我的意图和心情,在听见推门声的时候已经用双手揽住了我的腰,倒像我是被她扶起来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她的嘴并未离开我的唇!
等陈校长喝斥完了后,悠悠又在我身体某处滑过一把,然后才慢悠悠地把手缩回。而楚芸也是淡定地把我放平睡下,又将我放在她肩上那只软绵绵“无力”的手拿下后,这才起身站起。而我,只有装到底——不是装笔,而是装晕、装死!
先发话的是悠悠,她没有跟陈校长打气招呼,而是很不客气地对他说:“校长,你的学生在学校里被校领导和老师带人无缘无故打得重伤吐血,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三个受蔡老师的委托前来看护,又按医生的叮嘱不顾女生声誉想各种办法来刺激他,想让他早点醒过来,难道这还有错了?你不会是希望自己学校又出现死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吧?”
悠悠果然思维非常敏捷,语气也非常到位,不但没有任何做错事被抓到时的害羞,竟还带着一丝委屈和满腔的愤怒,仿佛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我听见陈校长走近病床边后,有些诧异地说:“张世明昏过去了吗?不是说他还去见大华了,大华也广播说亲自送他来医院,听说还真开车送他来的,怎么可能会昏过去了呢?”
“昏没昏你们不会看吗?他来医院后就昏了,我们来的时候医生交待我们,说只有经常在一起的人尽量想各种办法刺激他,才有可能让他快一点醒过来,还说他随时有可能停止呼吸,要我们注意定时给他进行人工呼吸才行!所以刚才我是在……”楚芸接着回了句,话语中竟带着有些呜咽的声音。
陈校长不说话了,陈维东却接口道:“芸芸,就算是人工呼吸也不用你来做呀,不是还有吴雪悠跟徐蔓的吗?再说哪有把人抱了坐起来人工呼吸的说法?”
一直没说话的徐蔓小声地抢着回了句:“这是医生让这样做的,说他躺着的时候一直在吐血。而且……而且我跟悠悠姐都给他做过了,刚才只不过碰巧轮到芸芸姐而已!他吐的血可多了,衣服上全是,我洗的时候水都染红了好几盆水!”
“你们还给他洗衣服,看来真的是一起爱上他了!但我可要警告你们,我们学校是严禁早恋的,要是做出其它更过分的事,那我在处罚起来可是不会留情面的!”陈校长冷笑一声后说了句带着些许酸味的话。
悠悠跟着冷笑了一声回道:“你以为我们愿意,这些活我们在家可也是父母帮我们做的,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不过是为了学校和你们领导的脸面而已,听说已经有气愤而又好事的学生打电话给电视台了,如果这事报道出去,恐怕学校免费让人读也不会有人来了,谁敢把孩子送来一个领导老师带头打学生的学校呢?”
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不禁解气万分,三个学姐不但为我解了围,而且还说得陈家父子有些无言以对。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演员,特别是楚芸,那种语气、那种情绪完全看不出来是在作佯,还有悠悠和徐蔓,说得都那么的逼真。
好一会后,陈校长才沉重地问道:“他的伤真的如此严重?”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三个学姐急促的呼吸和偶尔的抽泣,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陈维东安慰楚芸:“芸芸,你别难过!就算他……他真的死了,你不还有我吗?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而且我听你们宿舍姓钟的那个丫头说了,你心里其实也是有我的,对不对?她看过你的那本上了锁的日记,都告诉我了!”
“陈维东,你别妄想了,钟丫头那是为了讨好你故意那样说的!”楚芸低低回了一句后,好像快步离开拉门出去了。
听着那阵急促的高跟鞋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啪啪”声,我的心情却在慢慢下沉。刚才演技如此出色的楚芸,在回答陈维东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底气不足,好像撒谎后被人给当众戳穿的孩子。
徐蔓好像也跟着出去,临走时冲陈维东说了句:“东仔,芸芸姐和我们一样,现在只钟意世明,而世明也很爱我们,否则蔡老师也不会安排我们来看护他了,你可别在这胡说八道!”
陈维东自然是看出来楚芸刚才的异常了,说话的语气便不再如先前那般失落,有些得意地回复徐蔓:“小蔓,你他妈也别在我面前装纯情,你也不是全心全意对张世明的吧?听说你还给某某人洗衣裳呢!”
“东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徐蔓有些气急地回了一句,然后追着楚芸出门去了。
陈维东却兀自喋喋不休地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