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没有畏惧,反而是带着满腔的愤怒向曹月辰等人迎上去。我那些受伤的兄弟,大部分伤情来自技校校卫队手中的棍棒不假,但像头上这种要害之处所受的伤,应该有很多是来自他们之前手里的石头和砖块,我要向他们讨回公道!
但我们没能交上手,我才跨出两步便被阿才一把拽住;而曹月辰等人则是被那中年老师和沧小六急步跃出伸手给拦住的。我听见那中年老师大声喝道:“龚总教都惹不起的人,你们敢惹?吃了豹子胆是吧!”
见危机消除,我便回头看王豪东他们对战技校那些迷彩男的情况。
我打过群架,在学校里见过的群架更是不计其数,但这样的群架我却没见过:
技校的校卫队见阿荣和王豪东率先冲了过来,纷纷举起手中钢棍,一齐迎上前向两人打去。
阿荣身子一侧,避开了一道迎头砸下棍棒后,顺手一把抓住打他那个对手的右臂,将他向身子另一侧猛拉,竟把那人给拉过来挡住了另一道袭来的钢棍。不等接着扑上来的对手棍子打下,跟着又一拳轰在了第三个对手的太阳穴上,直接将那人侧身打倒。而这一拳打出后,阿荣看都没看,身子高高跃起,抬腿踢向近身的另一个对手……
王豪东则不一样,面对同是迎面砸下的钢棍,他没有选择避让,而是用戴了钢指虎的右拳挥上直接硬碰硬,左手同时向那人的胸口打出,右手收回的时候对手早已嚎叫着倒下。同样不看对手一眼,双拳又已迎向其他对手,又是以拳接棍,不过这次是挡住对手后右腿猛地抬起,一脚扫在对方头部左侧……
如果一直这样打下去,他们两人就足以把那些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校卫队给解决。可随后赶上去的阿勇和木代也没闲着,上前就把已经开始有点懵了的对手接了几个过来。
阿勇的身法跟阿荣相似,对手打来的方位几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从容让过后尽朝他们的头部或腹部等要害攻击;而木代则是长刀一抬,挡住一个对手的棍棒后跟着出脚,把那人踹得一屁股坐倒后,顺势一刀砍在了背对着他和阿勇交手的迷彩男背上……
结束战局的是木代的那一刀,他确实只向两个对手动了手,第一个对手倒还罢了,但当他的刀砍在第二个对手背上的时候,不仅我张大了嘴,围观的体校生们更是一齐大声尖叫,连正打得兴起的阿荣、阿勇以及他们的对手,全部都停手愣在那,只有王豪东一把抓过之前领头那个精瘦迷彩男,用膝盖一顶把他给撞得长声大叫。
我怀疑从头到尾还没有一分钟,这场算不得太精彩、但却看得所有人惊心动魄的群架就已结束,因为那些之前气势如虹的校卫队队员,在愣了一下后竟一齐转身就跑。王豪东和木代还想追上前,却被阿荣和阿勇双双抓住。
其实技校的人只跑了几个,一半都不到的样子,因为他们更多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了,或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或翻来滚去长声哀嚎。
阿荣把王豪东拽住后,对着木代说了句:“大哥,你是我见过最凶残的人之一!”不知是责备木代还是在夸他。
木代却反而有些不服气的梯子,看了看自己的长刀后问阿荣:“时间到了吗?我的两个还没放翻呢!”确实,木代踢倒的人和砍到的人都跑了,不过我觉得他要放倒人家的话,今晚这里躺着的就不仅是伤员,而多出两个死人了。
阿荣没有理会木代,转而又向王豪东说道:“你这位大哥也不地道,说好的五个,你多放翻一个是几个意思!”
王豪东抬手撸了撸好像长得更长了一些的头发,对着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的精瘦男子唾了一口,冷冷地说了句:“呸!就这泡屎样还自称什么校卫队,你们学校是怕幼儿园的小朋友上门捣乱吧!”
回过身来的阿勇见阿才还拉着我,曹月辰等人被沧小六拦在了三米开外,似乎也不奇怪,只是大声向周边那些体校生叫道:“你们不是友好学校吗?人家过来帮忙都帮了睡到地上了,你们还只是在一边看热闹,这就是你们表达友好的方式吗?”直说得好多人低头不语。
四人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缓缓收起了甩棍,有他们在我身旁,我拿着这个东西倒显得太过多余。
回过头来,我有些戏谑地对中年老师道:“你刚才说不能让我们轻易走了,是要留我们在这吃夜宵吗?”
中年老师面色有些尴尬,上前两步来到我们身前,但却没有理我,只是神色恭敬地对阿荣他们说道:“几位清风帮的大哥,学生们闹着玩呢,得罪了你们还请见谅!刚才我打过电话给我们校长龚总教了,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你们闹着玩什么的我不管,但我们二哥一到这,你们嘴里就不干不净,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阿荣冷冷地应了一句,阿才和阿勇却是看也不看那中年老师一眼。
我听出来了,周叔安排给我这三个身手了得的“兄弟”敢情不是特警,是一个叫什么清风帮的人,而这个清风帮,是一个足以说出名号就能把体校的校长给叫出来的组织。
想到此时,我后背一阵发凉。常识我还是有的,既然能叫“帮”,那应该就是黑社会的那种性质,周叔叫我做他的线人也好、卧底也好,把我跟黑社会弄到一起,那可是我没想到的。因为黑社会这三个字代表的,就是一切违法犯罪的事!
反正架已经打了,而且还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