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雅苑里,边子期纹丝不动的躺在**上,雅致的容颜上满是怒意,愤懑的等着坐在一旁正惬意品酒的燕陌琛。
“这么瞪着,累不?”燕陌琛微偏首,似笑非笑的迎上她盛满怒意的眼眸,“要不要闭着眼休息一会儿。”
“燕陌琛,谁让你多事!”她愤恨而语。
他微勾了下唇角,冷峻的面容上溢出一抹盛着**溺的笑容:“自然是我自己让自己多事,怎么,你好像不满意?”
是非常的不满意,压根就不是好像不满意!
边子期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拦着,若不是他阻挡,她早可以杀了拓拔清渊!
一想到他,满腔恨意便是不停地翻涌上来,掩盖了眼眸中的愤怒,她……她曾经掏心掏肺对待的人却是害得她最惨,不只杀了她,连着子归和娘亲,都……他到底是多狠心?
她真想挖开他的心来看看,到底是有多黑,竟是能够下此毒手,若是说杀她有理由,那子归呢,子归那时候还不过是一个黄发垂髫的幼童……
“孕妇要静心,不该想的便是不想。”燕陌琛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他都亲自承认了!”边子期几乎是吼着出声,“我……我可以……可以认为他杀我是情非得已,没准有什么苦衷,可子归呢,我娘亲呢?”
“是,他都承认了。”他低沉的嗓音如醇厚的酒幽幽倾泄,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但他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承认,你可是想过?而且今日你动手杀他,他身边的人都不曾出来阻拦,你又可曾想过是为什么?”
边子期眸色微动,满是恨意的眼眸略有所平息,似划过一丝狐疑,但口上却还是冷冷道:“那是因为他罪该万死。”
“就算主子罪该万死,身为下属也该是要鞠躬尽瘁。”燕陌琛慢悠悠地出声道,每一缕低沉的声音都仿佛是有着静心的功效,一点点抚慰着她满腔恨意,“子期,忍一忍,待看清一切后再做决定。”
看清?
她以为她已看得很清,他曾是眼睛眨都不眨的杀了她,而今又是那么平静似水的撇清一切,说她所做的一切都跟他无关,甚至还是那么云淡风轻的说子归是他杀死的,娘亲也算是他害死的……他,他说这些都仿佛是在说今儿个天气真好一样,那样的轻描淡写,那样的平淡如水。
他……
如此,她还能够再奢望点什么,奢想着他是有苦衷,若是,那到底该是有什么苦衷可以让他如此狠心?
“不想了。”燕陌琛看着她眼眸间缭绕起一丝丝悲哀的神色,淡淡的出声道,那已有了些许温度的手轻柔着她的脑袋,“好好睡一觉,说不准就能够想通些许事儿,再者凡事莫要急躁。”
她也不想急,可如今却完全是被逼急了,若是能遇到这样的事儿,何来不急,何来不恨?
若换做是旁人,能够淡定的怕也不过是局外人。
她深深地蹙了蹙眉头,又闭了闭眼睛,将眸间的痛楚全部敛下,再睁开时,已淡然许多,她抬眸迎上燕陌琛那深邃却柔和的眼眸,冰寒的心微融,唇轻动:“我……我不想了,也不急了,待得一切明朗再任性。”
话音落下,一阵低沉的笑声从他口中悠扬溢出,那嗓音泛着些许磁性,甚是魅惑人心。
“倒是知晓自己任性?”他**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那记着了,往后切不可胡闹,不然我可是要成了鳏夫……”
“你……”听着他的自称,边子期心微微一沉,“王爷,你……我……”
她嚅动了下双唇,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欲言又止。
她承认她在他那细雨润无声的好中,情根深种,情愫如藤蔓蔓延,可眼下的她真的难以回应他,她……她怕自己最后会辜负他的好,她也怕他给她的好是不是也掺和了什么阴谋,毕竟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来得是那么的突然。
燕陌琛看着她心思沉沉,欲言又止的模样,唇角的笑意不散,静静的凝视着她:“怎么,都有了咱们的孩子,还犹豫不决,还想继续逃避?”
额……
她轻抚了下自己的小腹,腹中的孩子正在幽幽成长,是她和他的,来得那么意外,来得那么毫无防备,而她也在几番纠结后终是想让它能够出来看看外头的世界,可是……要因为它而现在立刻去面对她对他的情愫,她还做不到。
“我……”她唇微动,眼里还是闪烁着犹豫,“王爷,我……”
“这王爷听着怪别扭。”他截断了她的话,冷峻的面容上似乎是挂着一丝不语,“以往你是怎么称呼我,便是如何称呼我。”
边子期嘴角微抽动了下,这……这完全不是重点!
“小皇叔?”
“不是。”燕陌琛摇头,这若要是称呼他小皇叔,岂不是乱来了,往后……
“死男人?”她眉微拧,“还是棺材男?”
这回轮到他蹙起了眉头,这两个称呼他都不怎么满意,要是死男人改成我男人,或许……还勉为其难……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我男人。”
边子期当即无语了,他……怎可以如此得寸进尺!
但意外的却分外的暖心,她到底……已越发贪恋他的好了,可越是如此,她的心思越是躁动,她连前一段爱恨都未曾解决,如何去完全接受这一段来得意外情感?
她轻抿嘴唇,故作淡然道:“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