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边子期懒懒地睁开眼睛,当瞧见头顶那勉为其难还算熟悉的帐顶时,长长叹息了一声。(.cy .∷
这兜兜转转,想要跑路的她连一天都没到就又回来了,实在是……实在是……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不过,她怎么嗅到一股子不同寻常的味道,有点诡异,有点阴森,还有点……压抑!
“醒了?”
燕陌琛出声了,低沉的嗓音里似泛着一丝令人畏惧的寒意。
边子期闻言,缓缓地偏过头,当视线碰触到放在他手边的首时,心“咯噔”了下,她……她昨日光明正大的顺手牵羊竟然被抓包了,顿时欲哭无泪,那时候玉笑书倒是有提醒她用后擦干净放回原处,但她碰到这几乎可以削铁如泥的好兵器怎还放得了手,她……手贱了,顺什么不好,偏偏顺了他老人家的东西!
她装过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又闭上了眼睛。
“以为装睡就可以混过去了?”燕陌琛微偏头,那如大海般泛着深不可测暗涌的眼眸里掠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幽幽地看着她装睡的容颜。
什么都没听到,她睡着了!边子期默默地催眠着自己,但双耳其实还是下意识的去倾听着周遭的动静。
燕陌琛见状,嘴角不着痕迹的轻勾了下,似有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闪而过,他放低了下声音,似自言自语:“原来没醒,也罢,想来这么小的首这女人也该是看不上,还不如送给书去。”
“别!”话音刚落,她便是急呼出声,“我看得上。”
她睁开眼睛,朝他看去,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嘴角暗暗抽搐了下,她中计了!
“你看得上什么?”燕陌琛凝视着她,慢条斯理道,低沉的声音里似泛着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意,“倒是与我详细说说。”
边子期微扯起唇角,干干的笑了笑:“是……是您老手边那把首。”
他似乎是笑了笑,拿起那把小而精致的首在手中把玩着:“是这首?”
她点点头,双眸毫不掩饰的盯着他手上的首,带着一小点的贪婪,但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厌恶,相反地,还多了几分可爱,尤其是当他在晃动时,那眼睛不停地眨呀眨还泛着一丝丝担忧,似惶恐着他会将它摔坏。
燕陌琛见之,笑意无声。
但转瞬间,他那冷峻的容颜上找不出一丝和善的光芒,面无表情,就连眼眸中也是泛起一丝凝重的神色幽深的盯着她:“想要它,可以,不过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边子期听闻,倏然绷紧了身子,双眼也下意识的从首上挪开看向突然间冷若冰霜的他,她轻轻动了动嘴唇:“好。”
他不急不慢道:“昨儿个傍晚的事情可还记得多少?”
音落,一幕幕回忆便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划过,她……眸色微闪,她已明白,她真的明白了,能够让她放开的,能够救赎她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都记得。”
他微微颔首:“记得便好。”
怎会忘,怎可能忘记,曾最爱的一物从她手中跌碎……
也好,恩断义绝,一干二净。
燕陌琛见她眸色微沉,幽邃的眼眸里也飞快的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稍瞬即逝,如往常一样,他薄唇微掀:“那你可是有认出那人是何人?”
额?
边子期小愣了下,似没想到他问得会是这个,她摇摇头,她没法认出来,她……她只记得那一张脸是那么的恐怖,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将一张脸分成两边,其中一边还是刀伤纵横交错。
他,是谁?
那一双眼并没有什么敌意,而且恍惚似曾相识,她有想过是他,可与记忆中的他完全不一样,他……
“不记得,还是不认识?”燕陌琛见她不语,慢悠悠的问道。
她摇摇头:“总觉得会是熟人,可又不像。”
他点点头,便是没再接着问,仿若刚才不过是不经意提起而已。可他的眼……眼眸深处蕴藏着的神色却是让她觉得他似乎知道那人是谁。
她轻蹙起眉头,疑惑道:“您老人家是不是有所发现,抑或说认识他?”
燕陌琛唇微动:“你以为呢?”
她怎知道,她要是知道,她就不问了!
她轻哼了声:“您老可还有别的要问,要是没有的话,是不是……可以将它赏给小的了?”
“别急,莫要猴急,再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他慢条斯理道,不知何时勾起的唇角泛着一丝丝玩味之意,“我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
很重要的事?
她眉头一皱,迎上他的眼神,心倏地一紧,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额,什么事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燕陌琛笑笑:“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额……
被他这么盯着,能不紧张吗?
再者他要真是吃了她,她反倒不紧张,偏偏……这完全比吃了她还来得让人胆战心惊,总觉得她好像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他老人家了。
唉,都说女人的心情让人难以捉摸,他压根比女人还难以捉摸!
她谄媚的笑笑:“您老请说。”
他微点头,手悠悠的放下首:“你拿它做了何用?”
边子期闻言,一听是如此小菜一碟的问题,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不假思索道:“尚未用,就是觉得精致,便是拿走了。”
话音一落,他低低地笑出了声音,那如浓酒般的嗓音甚是令人迷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