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午后,悬在正空中的太阳洒落下来的光芒泛起一丝炙热,春虫已躲在绿荫下低低地鸣叫着,似乎是在嚷着初春渐逝。★↙∷墘文學{]./ /cy.//●⊙
燕陌琛眸色幽幽地瞥了眼门外的阳光,视线便落回到妇人身上,幽沉道:“说得极是。”
“可是……”边子期却皱着眉头双眼满是期盼地看向外头,但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那我们就在屋里等素心回来。”
“主公,夫人,你们二人若是觉得累,便是随属下来,这偏屋属下一直收拾的干干净净。”妇人紧接着言道,那模样又还是恭恭敬敬,且全无刚才那凌厉的气息,仿佛先前不过是他们的错觉,“待素阁主来,属下定是会让她来见你们。”
“也好。”燕陌琛微颔首,淡淡的声音里泛着一丝威严的气息来。
“主公,夫人,这边走。”
音落,妇人便朝着那一处垂着布帘的地方走去,轻掀开帘子,静等着他们二人进来。
越过帘子,里边便是一厢小小的寝居,一张**,一条凳,一口柜子,占据了绝大的空间,几乎三人站在里边就显得分外的拥挤。
“还请主公降罪,属下无能。”妇人忽然跪了下来,那恭恭敬敬的声音陡然也降低了一分,似惶恐外人听见。
燕陌琛并未急着回话,他幽幽地俯视着妇人,深邃的眸子里泛起深不可测的暗涌,好一会儿,他才不急不慢的出声道:“多少人?”
妇人轻轻嚅动了下嘴唇,艰难的吐出一句话:“六十三口人。”
“六十三?”他重复了一句,那低沉的嗓音从薄唇间缓缓溢出,却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但一旁站在的边子期却感受到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意正从他身上悄无声息的渗透出来。
“是。”她艰难的应了声,“还请主公降罪,是属下无能。”
“的确无能。”他慢悠悠地回道,“罪该致死。”
“是。”妇人又恭敬的道了一声,“只是属下希望在死前能够平安护送主公夫人以及素阁主离开此地。”
“不急。”燕陌琛声色平淡地拒绝了,眸光里缭绕着的光芒始终不能为人猜透,“说,是何时发生的事儿?”
“是从去年十二月份开始,每个月便有人出现异常,到今日便有六十三个人。”妇人如实言道,双眸却是抬起来,朝放下的布帘处张望了眼。
“既然这么久,本王为何不曾收到任何消息?”他还是那淡淡的语调,可声音里却充满了威严的气息,甚至还带着愠怒。
妇人道:“消息都没法送出去,属下……属下走哪儿后头都会有人。”
话音落下,小小的屋子里便是一阵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燕陌琛慢慢而语:“那素阁主?”
“素阁主也已有所察觉,正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观察?”燕陌琛嘴角忽然勾了起来,一抹邪气的笑容悄然绽放,还泛着一丝冷笑,“是不想送出消息,等着本王进来?”
妇人一怔,随即猛地抬眸看向他,眼里都是震惊的色彩,就连一句不言的边子期也同样惊着了,这……素心她……怎么会如此,要知道她当初可是为了燕陌琛都跑机关城坤处下头取药,甚至连命都不在乎,又怎会……
“不,主公,素阁主她断不会如此,她一定也有她的想法。”妇人替素心辩解道。
而他却是笑笑,可笑很凉:“本王自然是信她有她的想法。”
“主公,您……”妇人还想说点什么,可当看到他眸间冷若覆了一层寒霜,便是止了口。
“在十二月份前,可是有外人进来此地?”他再度问道,嘴角的笑容已敛去,冰寒的声色也不再掩饰,“且剩余的人为何不杀了他们?”
“不曾。”妇人摇摇头,“属下不曾见到有外人进来,至于他们……他们压根就杀不死!”
一句杀不死,让燕陌琛二人都震惊不已。
这天下何曾会有杀不死的人?
“杀了他们,第二天他们依旧如同寻常一样出现在村子里,甚至也还是如同从前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若只是如此,属下大可装作只是发生了异变,但是两个月前属下夜间外出为素阁主唤大夫,无意间闻得他们的话,说是要杀了主公,要颠覆了燕雀国皇朝。”妇人声色不安道。
此时燕陌琛眸间的震惊已散去,恢复了寻常的淡然,他听着她不安的叙说,幽幽道:“既如此,你先前为何说去将大家唤过来?”
妇人回道:“那时正午膳之时,众人皆在家中,怕轻而易举就能够听到这边的动静,属下暂不敢妄来。”
“哦?”他微扬高了下声音,“那你不怕将他们唤来后,本王这三条命就丢在此地?”
“不,属下定是会竭尽全力保护主公离去。”妇人回道。
听着她这样的回答,燕陌琛似满意,又似不满意,只轻轻勾了勾嘴角,邪邪地笑了笑:“本王姑且信你,那你说说眼下如何保护我等离去?”
“这些夜里,属下已暗暗挖了一条通道……”妇人指了指**底,“但还请主公能够等等素阁主。”
“本王的命难道还是素阁主的重要,且还需要本王等?”
“这……素阁主是千机阁的阁主,断不能在此地丧身,不然千机阁怕是会毁于一旦。”
“本王不在乎。”燕陌琛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但紧接着脸上便是肃穆冷寒,就连身上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