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cy}.↙↙”井一蹙着小小的眉头,仔细地想了想,便摇摇头。
没见过啊……
边子期闻言,柳眉拧起,眼里掠过一抹狐疑的神色。
不是陌琛,也不是玉笑书,那究竟是谁还能够让千行离开?毕竟她先前可是有交代过他不得随意离开井一,一定要将他看牢,然而眼下看来,千行他似乎有些玩忽职守哟?
可照着寻常来看,他并非是这样的人,莫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可就算有事,也该当是与他们知会一声,但偏偏没有。
她垂眸看了眼一边乖乖站着的井一,又抬眸看了眼窗外,已有两个隐卫现身,将倒在鹅卵石上的阿绿抬走,紧接着又有下人过来,将鹅卵石上和青草丛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只剩下一滩水渍,仿佛是一场雨后留下的点滴樱。
半晌,她收回视线,声色平静似水的询问道:“井一,你是如何知晓阿绿是扶桑人?”
她的这个问题有些明知故问,明明什么都已听到。
井一倒也没有撒谎,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真挚:“阿绿姐姐转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她脖颈为衣领掩盖的地方有图案,而那图案与爹爹的一样,就算她不是扶桑人,那也该是和爹爹有关的人。”
真是聪明又敏锐的孩子,让她都怀疑这不是一个垂髫的孝子,可惜这模样正还是孝子。
“你爹爹也有这样的图案?”她故作惊讶地回应了声,“那……真如我猜测的那般,阿绿真是你爹爹的人。”
“嗯嗯。”井一点点头,“他也有……阿绿姐姐,她好像知晓爹爹来燕雀国了。”
边子期微颔首,平静似水的回道:“是该来了,你们离开扶桑国都那么久了,他当是早已得到消息了。”
“嗯。”井一低低地应了声,声音里泛着一丝淡淡的伤怀,“可是他并不是因为爱我跟姐姐才迫不及待的赶来,大概是不想损失太大。”
音落,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眸里又泛起一丝雾气来,氤氲一片,仿佛随时都会有水珠落下。
边子期见状,抬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但却有一丝轻轻的叹息声从她的口中幽幽溢出,这……已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儿了,除非他可以认定他的父亲是好人,是她们在不断的嫁祸他。
可是他……
忽然,他口中传来低闷的声音:“姐姐,他若来,我会死吗?”
会吗?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的是那位“好父亲”是希望自己一个个女儿都魂归西,而儿子……她尚且不能确定,或许不会,就像花弄影一样,能够活到现在。
当然,花弄影能够活到现在,说不准是因为最初不知晓自己的父亲是谁,或许……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方才嫁给了燕雀国的人,一个寻寻常常的匈。
可惜,最后世事无常……
人生,原来是这般的错综复杂,曾经的她,曾经还是云荒国的那位她只以为父亲不过是简单的抛妻弃子,只以为一切都还是较为简单的,如今看来……简直乱入一锅粥。
而她偏偏还是这锅中逃不开的米粒。
“不会。”她还是舍不得说得太过残忍,下意识的要给他一丝美好的念想,“你看,你现在不是一直没有事儿吗?但我们几个……”
井一不语,轻咬着薄薄的水嫩嫩的嘴唇,似乎是在思量她的话是真是假。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边子期又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浅浅一笑,“这些事儿就交由大人们烦忧,你便是随着时间悠悠成长就好。”
“成长是会摔倒的。”他轻轻地回了声,“我……有点不想成长,可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长大,快快长大,站在姐姐的面前,保护姐姐。”
说着,他顿了顿,明亮的眼眸里掠起一丝复杂的神色:“刚才阿绿姐姐说让姐姐往后不要执笔作画,我忽然想起,每次爹爹归来时,他都会带着姐姐去一个地方,让她为他做一幅画,听姐姐说画的是人的肖像,而每次画好后,姐姐都是面无血色。”
这……
果然干的不是好事,等等,若是如此的话,那拓拔清渊岂不是……莫非那忻娘也是在做画魂画骨的事儿?
如此,那位好父亲到底是想要复活谁,抑或是延长谁的生命,改变谁的生命?是井一的娘亲吗?
毕竟井一先前说过他的姐姐若是死了,他的娘亲也会活不成……不对,不对,她觉得绝对不是他们的娘亲,这定然是另一个人,至于是谁……这答案眼下她压根搜寻不到。
不过,她或许要去找那位忻娘好好聊聊。
但在这之前……
“嗯。”边子期轻柔的出声道,“那你以后要劝你姐姐少作画,无论怎样都要想法子避开你爹爹的这要求,想来每次都出现那样的情况,你姐姐心中也该是知晓有些许问题,只可能是不愿意去相信心中的某些个想法。”
井一轻咬了下嘴唇,迟疑了会儿,终是点点头:“好。”
“井一,你可是知晓你娘亲的生辰?”她暗暗琢磨了下,便是开口询问道,虽不知这幸伙可否清楚,但想想还是问一下为好,万一知道呢,岂不是和她的意思?
他愣了下,依旧缭绕着氤氲雾气的眼眸里闪烁着不解,似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起他娘亲的生辰。
他摇摇头:“我不清楚,但我曾听姐姐提起过,说她和娘亲的生辰都不好,都是阴的,很晦气,而且我也偷偷地听下人说过,姐姐是被强迫生产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