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
这二字燕陌琛咬得极为重。
落入边子期的耳里时,让她顿生错愕,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即便这良人二字其实很普通。
可是出自他的口……她最后只能干干的笑了笑。
“兄长……兄长他其实是个很好相与的人。”她一边想象着花弄影那姿态,一边随口编造,“他最关心的便只是我在这儿好好的。”
燕陌琛意味深长的嗯了声:“那你可是觉得自己在这儿好好的?”
“好,当然好。”她笑意盈盈地回道,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浸染着浓浓的柔情,满满都是涟漪,“只要有你在,怎么都是好的。”
话音落下,一丝**溺的笑容在他凉薄的嘴角缓缓绽放,如若一朵美艳的花在温暖的日子里开放,竟是惑人的做姿态:“这话说的倒是极好听的。”
那是,这情话,这甜言蜜语又非男人的专利,她也是会的,只是以前的她觉得没必要说的那么露骨,而今……在遇着边子晞后,她终于发现这女人必须好好的用这些情话和甜言蜜语,这对女人来说是毒药,同样对男人来说也是mí_yào啊,好用的不得了。
但这回她脸上可没有表现任何的得意与骄傲,而是不同寻常般的腼腆的笑了笑:“我说的都是实话,只要有你,每一天都是美好的,所以……无论怎样,都不要松开手,除非……”
她顿了顿,雅致的面容上已敛去做作的腼腆,留下的是凝重,就连清泠泠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庄重。
“除非你心有她属,觉得可以为了她,完全松开我的手。当然若是如此,还请你记得提前告诉我。”
燕陌琛闻言,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也泛起凝重的光芒,回望着她,沉声道:“好,无妨。但我认为不会有那么一天。”
“如此,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她欢悦的笑笑,“但有个万一……你懂的,我可不想白白耗费剩余的时光,若各自松开手,我便考虑考虑其他的了,毕竟笑书啊,千行啊,苍术啊,白术啊……什么的都是不错的,要不是有点坑爹,我觉得花弄影那只花蝴蝶也是极为好的。”
“你……”那剑眉倏然蹙起,深邃的眼眸里迸射出一抹不悦的光芒,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顿觉有一股凉意缭绕着她的全身,但紧紧一瞬间,又恢复先前的温度,而他也是舒展开眉头,淡笑着回了她一句,“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为好。”
“是吗是吗?”边子期笑着反问道,但见他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立刻打着哈哈,“我就知道你会是给我这样美妙的答案。听着这……为我逼出来的甜言蜜语,感觉也是挺好的。”
她才说完,便是有一串低低的,却悦耳的笑声悠悠地飘入她的耳里。
“想听,以后有的是机会。”
“嗯嗯。”她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庆幸着终于不要去扯所谓兄长的话题。
然而——
还没等她庆幸太久,燕陌琛又不急不慢的将话题绕回到兄长身上了:“既然兄长是如此好相与的人,那我便是放心了。只是……他大老远的跑来这儿,我却没能亲自上前迎接,就算好相与,怕也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额……
如果是寻常的话,还真是如此。
但是,此兄长非寻常人家的兄长……
“是兄长不想打扰你,毕竟你盛名在外,兄长知晓你很是忙碌,便没想着让你特意迎接,故而……”
未等她将话说完,他便是不急不慢的将之打断了:“故而你便是亲自将他带入府中,甚至……还不走寻常路,为得便是不惊扰我这个盛名在外的大忙人?”
边子期听着他似笑非笑的反问,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他……好吧,这货就是想让她承认她是偷偷摸摸的将花弄影弄进王府来。
唉……
她……眼睛果然不可靠。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男人那么的“斤斤计较”。
她在心里连连哀叹了几声后,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儿,娇嗔道:“好嘛,就是这样呢,我……我跟兄长走的就是不寻常的路,你又不是不知晓我本身就皮,就想着给你一个惊喜么。”
口上这么说着,为衣服掩盖下的肌肤却是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没想到……没想到这样的姿态她还是彻底适应不了啊,唉,一定要多学学记忆中的边子晞,要知道这可是暂且降服男人的万金油啊。
燕陌琛听言,也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下,那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惊愕来,但仅一瞬间,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一串低闷的笑声从他的口中慢悠悠的渗出。
这女人……这可爱的小女人……
他真是走了好运,捡着如此妙的女子。
“原来如此。你果然皮,果真会胡闹。”他笑着回应道,低沉的声音泛着的魅惑气息,煞是惹人沉醉,“往后莫要如此,往后往府上带个人便是从大门悠然进来便可。”
“哦。”她听着他的笑声,脸蛋不自禁的红了一分,连带着鸡皮疙瘩更粗了一点,她……丢死人了,唉……不过换言之,这招还真的挺好用,也难怪当初燕戚云为边子晞诱得那么没主张。
“那领着男人进来,可以吗?”
燕陌琛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下,为什么这女人……这女人总是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撬动他封存了那么多年的陈醋,他盯着她,幽幽道:“自然可以,更何况你领进来的也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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