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的休憩,让燕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脸上也没了疲惫的倦意,只剩的精神抖擞。
边子期见状,便是不再逗留,立刻启程。
于她来说,人是需要劳逸结合,若疲劳超出人的承受度,很容易出事儿,更何况这路途那么遥远,危险又几乎如影随形,他们必须趁着宁静之时,让自己的体力与精神恢复。
“夫人,他们还没醒?”燕福睨了眼车厢内还在沉睡的三人,乌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疑惑,“寻常来说,该是要醒来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也注意到了,从救他们起,这三人已沉睡了六个多的时辰了,这对于已服用了上等良药的人来说,很是不对劲。
“这……”她柳眉倏然蹙起,双眸紧盯着他们,此时他们的气息已平缓许多,也不是那么的虚弱,但为何……
“阿福,你可有想到有什么情况会让他们这样?”
燕福恭敬言道:“奴才只想到两种可能,一是大人的良药失效了;二是他们不想醒来,虽是睡着的状态,却是戒备着周遭的情况,他们的身体对外边有所感知,眼下无法判断情况是好是坏,所以选择不醒来。”
此言一出,边子期眼眸里流露出一抹震惊的色彩,这……还有这等怪异的状态。
“那是不是我若在一开始对他们有杀气,他们会假死?”
“是。”燕福轻颔首,“若奴才没有猜错,他们能够逃过一死,大概是在那人伤了他们后,立刻假死,直到感知到我们的动静,方才透出点活着的信息,但碍着不知我们到底是敌是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直沉睡。”
边子期闻言,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下:“行,这法子还真是牛,真不知是什么人弄出这样的法子来。”
“若真如奴才所言,这三人则都是受过训练,而这训练法很是诡异,奴才曾从老爷口中得知,会训练这法子的人甚少,一个是他的故友,一个则是六皇子的母妃。”燕福见她眸间充满着惊讶与好奇,便是将自己知晓的一一告知。
额……
六皇子的母妃?
让她仔细想想,这……这女人好像死了十来年了吧?
那会不会是六皇子也会这种训练法?
若他也会,而且这三人还是他的人,那么……能不能理解为他已经知晓真正的她已离开了皇城,而留在王府的不过是冒牌货,倘若这样,那副阁主暮影岂不是要白费功夫?
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流溢出凝重的光芒,她紧紧地凝视着少年们稚嫩的脸庞,心思很沉。
不不不,未必会是,毕竟其中一少年还有一把能够与燕陌琛攀上交情的匕首,这么说莫非是那故人?
故人……
她轻轻呢喃了几声,眸色倏地一紧,无论是谁训练了这三位少年,他们的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忽然,她拔出了匕首,直接将它贴在其中一人的脖颈上,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够逃过一死,我既能够救你们,也能够杀你们,死了,可就什么都完不成了。”
她是覆在那少年的耳畔处说着这些话,听似平静似水的语调,却是森冷诡谲。
言毕,她还真动手了,一道血丝从那滑嫩的脖颈处渗了出来,一点,一点……慢慢地汇聚成血珠,滑落。
“还是没反应?”她有些许疑惑了,莫非并不是燕福的猜测,不过她还是打算继续威胁,“用这把受人托的匕首杀了你们,你们说会不会很是有趣?”
说话间,那锋利的匕首间悠悠的在那脖颈上打转,她若稍稍一用力,怕就可能要了性命。
猛地,一道愤怒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见状,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嘴角轻轻扬着:“醒了?看来也就这威胁有用了,不,应该说是这匕首有用。”
说着,她当着他的面把玩着匕首,双眼却是仔细地打量着他,只见那乌黑的眸子里愤怒与恼恨并存,狠狠地盯着她手上的匕首,似恨不得立刻夺回它。
“想要回它?”她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脸上的印记衬得她那带起的笑容甚是诡异。
小少年一言不发,只盯着匕首看。
“不说话,哑巴?”她撇了撇嘴,无奈的叹了声,“我就不信你们三个都是哑巴,你不说我让别的人说,想来拿你和匕首威胁他们,他们也很快会醒来了。”
说着,她轻轻挪动了下身子,绕到了另一个少年边上:“开始了哦。”
“喂,要醒来不,不醒来的话,我就拿那两个小伙子开刀了。”她笑意盈盈地出声道,清泠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则时不时地瞥一眼那已醒来的小少年,看着他眼里溢出的怒意,她反而笑得更欢快,“怎么,你想说话了?你要是说的话,我就先不动他……”
“小少年呀,你们现在是在我的手上,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别固执的好,你们当是要明白你们现在是鱼肉,任由我宰割。”
……
边子期不怕口感舌燥的唠叨着,一句又一句,简直是话多的没法多。
终于三少年都受不住这话痨的折磨,皆是醒来,恼怒却又惊愕的盯着她,毕竟他们身上的伤口都经过了精心处理,她好像并没有真要杀他们的意思。
“老女人,你话太多了。”最先醒来的小少年终是道出了一句话,没了怒意,只有深深的无奈,“你究竟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她轻挑了下眉头,手中的匕首已入了鞘,“就是看看你们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