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面颊上,泛着红红的手印,烟萝用手轻轻捂着,愤愤的盯着她,两行泪水不停的滑落。
边子期微颔首,雅致却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流露着淡若清风的笑容,唇微掀,气定若闲:“对,我打你,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目中无人的丫头。”
烟萝恼怒的瞪着她,抬手欲回打她。
可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她眸色一转,当即敛去眸间的怒意,也快速的放下了手,只满面委屈的看着边子期。
呵。还跟她来这套?边子期见状,冷笑了下。
既如此,她索性就多打几下,正好解解气,本来她心情就不好,正没处好好发泄呢。
既然这丫头如此“通情达理”,她何不好好成全一番。
当下,她又抬手甩了烟萝一巴掌,这一巴掌,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才甩出去。
这不,烟萝嘴角都沁出了一丝血丝来。
“疼不?”边子期笑嘻嘻的询问道,“要是疼的话,你就吱一声,我就不打了,要是不疼的话,我就继续了,一直打到你喊疼。当然你要是恭恭敬敬的唤我,乖乖的称呼自己是奴婢,我或许也会手下留情。”
烟萝不语,双眼却是不停地朝门外瞥去,似乎是在盼着燕戚云归来。
可惜--
外头的脚步声只是一个侍卫的,而非燕戚云的。
当那人走过门口时,她清晰的看到烟萝眼眸里划过的失望之色。
她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音,清冷的声音里带起一丝讥诮:“在等三皇子?忘告诉你了,他正带着他的心上人去找大夫了。”
烟萝闻言,双眸倏然睁大,眼里掠过一丝惊诧。
“呀,你竟然不知道?你身为府中半个主子不知道今儿个在青禾苑发生的事情吗?要不让戚云身边的侍卫好好告诉你一下?”边子期脸上的笑容更浓,那闪烁的眼神里也都蓄起了浓浓的笑意。
她最喜欢看人失望的样子,若是可以,她都还想看人绝望的模样呢。
绝望……
那感觉如同整个人的活力被抽走,只剩下还有呼吸的躯壳……
她有体会,原身死去前那绝望几乎如同浩瀚的海水将其围困,将其淹没,让她一点点的失去所有色彩;就连她自己,在那兵临城下时,在她孤军奋战,而他却背后放冷箭……那时候岂只有绝望?
她……她想看他的绝望,倘若能够看到,她想……也算是满足了。
突然间的想起他,让她浑身一怔,且一股噬心的恨意排山倒海的袭来,也在这瞬间,笑意从她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寒意不停地释放着,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更似含了千年不化的冰一样,寒气动人。
肆意的寒气缭绕在屋中,一个个都惊得不停的打着寒颤,眼带着不安惶恐,偷偷的盯着她。
而她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烟萝。
半晌,苍白的嘴唇轻轻嚅动了下,随后,她不急不慢的开口道:“烟萝,别怪我狠了,谁让你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事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有带起一点点笑意的。
可落在烟萝的眼里却是觉得这笑容阴冷悱恻,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最好别乱来,不然三皇子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我压根都不需要谁来放过我。”边子期往前走动了下,步步逼近烟萝,“至于你,你真以为他会为你做出点什么?”
烟萝眸色一闪,带着迟疑,带着不安:“我自小跟着三皇子,我和别人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要真不一样,你早就是主子了,还会是下人吗?”她嘴角轻轻一勾,是一抹讥讽的笑意。
烟萝听闻,心猛地一痛,脸色更是煞白,但还是试图辩解,即便这辩解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不,三皇子说过他是会娶我的,只要边二小姐进府……”
“呵呵……”她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你认为她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府吗?”
她们,无论是谁,在燕戚云的心里,位置怕都不过只是喜欢而已,若是要在这喜欢里边排个先后,那就该是边子晞最让他中意了。
可惜,纵使中意,纵使他给了她们承诺,她若不肯挪出位置,那么这皇子妃的名分谁也没有办法抢走的,即便是他,她也有法子让他没法拿出休书。
不过她也是有良心的人,不会长久霸占着,毕竟她可不想将所有的春光都浪费在这个渣渣身上。
烟萝愣了愣,眸色闪烁了下,一丝算计的光彩在眸间一闪而过:“自然能,只要三皇子休了你,她就能够进府了,毕竟有她多吹吹枕头风,你在三皇子眼里就是一文不值了。”
“是吗?”边子期轻易的捕捉到烟萝眼里的算计,无声的冷笑了下,是想玩挑拨离间的事情,让她去找边子晞的麻烦吗?然后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算胖打得还真够响的。
可惜,她是不会去做愚蠢的鹬蚌,她要做的是猎人,蝉、螳螂、黄雀……猎人才是最好的。
“那你认为他会休了我吗?”
烟萝沉默了下,眼里闪烁起怀疑的光芒,到底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或许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她轻咬了下嘴唇,重重的冷哼了声:“自然,难道你以为你能够掳获三皇子的心,你做梦吧!”
他的心,白给她,她也不要。
男人,没个是好东西。
“就算不在他心上,他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吗?”她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