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帘里,红伞下。#
边子期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丝涟漪,漾着不一样的神色,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一身红衫的花弄影。
沉默良久,她轻轻嚅动了下红艳欲滴的嘴唇,唇角还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是于他的,清泠泠的声音也在这寂静中响起:“哥哥?想要听着称呼,那还得看你够不够格,你要是不胡来,说不准哪一天我就叫你了。”
她的声音很动听,伴随着雨声清幽幽的飘入花弄影的耳里,好似滋润着春日里的种子,渐渐发芽。
他笑了笑,**朗中还是带着一丝媚意,这大抵是与他那双总是漾着多情的桃花眼有关:“这么说来,今儿个是听不到你这么喊了。”
边子期笑而不语。
“那我也不好强求了。”花弄影淡淡的道了声,那声音里好似带起一丝哀怨来,与曾经初见的他多么相像,“不过,有你这么一句,我还当真不敢随意胡来,毕竟……”
那双细长的眉头轻轻挑起,眼里又多了一丝轻佻。
“毕竟你唤我哥哥了,小陌琛也得如此唤我一声,赚了,为了气气小陌琛,我当是要好好活着了,不然还真有些对不起这等好称呼。”
边子期听得他这番话,竟有些无语,这人……好吧,想来他们两个多年来,定是纠结不断,而他一定多次败在阿琛的手下,所以才想着在称呼上沾点便宜,不过明明都已经是师兄了,怎得还在乎这个。
她无奈似的摇了摇头:“你……那你就等着这一天的,不要走得太快,不然会等不到。”
花弄影闻言,眸色微闪,他想她大抵是猜测到了什么,可为何……或许也如卿娘所言,不希望他过于固执的走在这条路上了。
可若是不走,他还能够抽身吗?
大抵是不能了。
他再一次冲着她笑了笑,笑容美艳,堪比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煞是好看,随后他飞身而起,轻轻地落在围墙上,带起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小期期,后会有期了。”
音落,他那一抹红艳的身影就消失在雨帘里,灰沉沉的天空下再一次没有耀眼的色彩,只在回头时,能够看到还在燃烧的火焰。
边子期看了眼他离去的方向,又望了望身后的屋子,终是迈步离去。
回到府邸时,燕陌琛正坐在廊庑下的摇椅上,翻看着书籍,刀削般冷峻的容颜上透着一丝淡淡的柔和,尤其是在听闻边子期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那容颜更是多了一丝柔和,就连身上倾泄的气息也是非常的温柔。
“回来了,有收获?”他将书籍搁放在一边,缓慢的站起身子,深邃的眼眸里流淌着丝丝柔情,与雨丝一样,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边子期轻点头,疾步踏入廊庑下,收起沾满雨珠的红伞,而后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平静似水道:“去迟了一步,卿娘死了。”
“嗯。”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并不惊讶,好像早已料到。
她见状,柳眉小蹙了下:“你知道?”
“猜的。”他轻描淡写的回道,许是觉得她还有疑惑,便不急不慢的解释道,“和那鸟儿有关,它会出现在这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传递信息,可它身上并没有任何纸条,只焦灼的在外头唤着,如此,便不难看出卿娘有事。”
边子期听言,不置可否,只道:“卿娘是****的,待我走到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热的,她的身边还有花弄影在。”
“哦?”燕陌琛轻挑了下剑眉,眸子里似有一丝暗涌翻动,但若是定睛看,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易为人察觉到任何东西,“花弄影也在……不过在他之前,该还是有另外的人出现在卿娘的院子里。”
或许,她不知,花弄影也未曾告诉她。
她轻抿了下唇,欲开口说话,却又闻得他言道:“卿娘死了……在这时候选择****,定是觉得被**得已无后路,才固有这样的决定,不过……”
他顿了顿,深邃的眼看着灰沉沉的天空,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她也该是留下什么东西了。”
留下东西么?
她还是什么都不知,她唯独知道的就是花弄影给了她一封信,说是卿娘让他转交给她的。
她从怀中掏出那封带着她的温度的信,不急不慢的拆了开来。
娟秀且还算熟悉的字迹落入眼眸里,一行,一行……道着年岁的故事,没有恩怨情仇,只有人性的贪婪,还道着忏悔,还有……一句忠言,于她,于他,于他们。
孩子,要走好一点路,别固执,别任性……
“这大概算是遗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曾说留下什么。”她怀着复杂的情绪将信看完,无声的叹了下后,就将信递给燕陌琛,“你看看吧,或许在这普通的话语中,有所发现。”
燕陌琛没有拒绝,伸手接过这封看似寻常的信,不急不慢的看了起来。
一直,一直……
信中的内容并不算很多,一盏茶的时间便足够看完,可他的视线始终不曾从上头挪开,好像被卿娘诉说的年岁故事所吸引。
边子期见状,也不去打扰他,只踏进屋子,去抱那位刚苏醒过来的小家伙。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外终是有了点动静,燕陌琛捏着信走了进来,目光柔和的看了眼咿呀学语的素儿后,便落在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芒的边子期身上,他轻描淡写的道了声:“的确留了点东西,但最重要的……是她希望我们在拿到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