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明晃晃的太阳高高挂在浩瀚的天空上,洒落下金色光芒覆盖着整一座看似安静的皇城,明亮而又耀眼,可终究还是有些地方是阴暗无比。
皇宫里,琉璃瓦折射出夺目的光辉,令人挪不开视线。
携着一身令人望而生畏气息的燕擎天沉着一张脸来到太皇太后的宫殿里,浑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皇祖母,近日来身子可好?”
正倚靠在太妃椅上打盹的太皇太后闻得声音,缓缓张开了眼睛,那双眼眸里死充满着慈爱的光芒,声色也很是和蔼:“劳皇帝挂心了,哀家的身子尚好。倒是皇帝,这脸色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若是方便与哀家说,哀家愿意一听。”
燕擎天眸色沉沉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沉沉的开口道:“的确发生了不好的事儿,但朕以为皇祖母心里头该是明了。”
“嗯?”太皇太后眸色不着痕迹的闪烁了下,缓慢而语,“哀家多年不曾顾问朝堂上的事儿,何来明了?皇帝,你可是误会哀家了?”
燕擎天暗哼了声,声色依旧不变,威严而又冷沉:“朕要说的并非是朝堂上的事儿。”
“哦?那又是什么事儿能够让皇帝你这般心事重重?”太皇太后眉眼微动,但看向他的目光却依旧是慈祥,就连说话也还是和颜悦色,散发着和蔼的气息,“皇帝,若是觉得有事儿是与哀家有关的,便是直言,哀家自小看着你长大,纵使你非我亲孙子。”
燕擎天闻言,神色微闪,暗下思量了下,转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与云帝的那位皇贵妃有关,说是在皇祖母你这边受了丁点委屈。”
“那丫头啊……”太皇太后眸间划过一丝寒意,稍纵即逝,“让莱将军宠坏了,这性子太过娇纵,如今能得云帝的宠爱,也是她的福气,哀家原是让她好好改改性子,不想倒是惹了误会。皇帝,让你为难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平和的,还带着一点和蔼的宠爱,仿若当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
燕擎天见她这般,浓厚的眉头小蹙了下,口上则是淡然道:“原来如此,让皇祖母多操心了,往后这些事儿由着去了,皇祖母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而非让这等小事困扰。”
“皇帝说的是,哀家是多操心了,人啊到了这年纪,就喜欢看着小的多乖一点,少走一点弯路。”太皇太后顺着他的话而语,可彼此都明白彼此别有意味,但一个不说破,另一个又何必呢。
燕擎天轻颔首:“皇祖母这般替人想,真是他们这些孩子的福分。只是朕还是有一事儿需要告知皇祖母,以免皇祖母的好心又为人误解,皇祖母,往后还是莫要随意让人进宫来唠嗑,你若觉得无趣了,朕会过来看看你,也会让皇后她们多陪陪你。”
太皇太后闻言,心下冷哼了声,这皇帝看来是在提醒她不要乱来了,还要变相的软禁她了。
不过她脸上并未表现出来,甚至还很平和的接受了他的建议:“皇帝这份心意哀家领,只是皇后她们也该是有事儿,倒不如还是请皇帝派几个有趣点的宫女来哀家的宫里陪陪哀家,说说笑,皇帝,你看如何?”
燕擎天暗怔了下,断然没想到她还会这般说,一时间变得有些狐疑,难道她当真没在后头搞事?是他弄错了?
一丝狐疑在眸间快速地掠过,让人丝毫捕捉不到。
“也好。皇祖母既然这么说了,朕自当是会立刻操办。”他淡然的应下了,可那浑厚的声音里却透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味道,“皇祖母,那你好生休息着,朕也便不打扰你了。”
太皇太后和蔼的笑了笑,点点头道:“好,去忙吧,身为一国之主当是需要勤政,看好这一片江山,这样才不会辜负先帝们的托付。”
“皇祖母说的是。”燕擎天应声。
言毕,他便是离开了这座檀香缭绕的宫殿,但也不忘吩咐下人好生盯着这厢的动静,他始终还是觉得他的这位皇祖母如今的心思不一样,在乎的怕并不是好生活着那么简单。
而另一边,太皇太后在闻得燕擎天已离开后,那一双充满着慈祥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微微眯着,直勾勾的盯着敞开的殿门。
“边文瑶那丫头是不是出了事儿?前功尽弃?”
“是。”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但并没有人影,“她什么都没有完成,现在为拓拔清渊的人看了起来。”
说着,他还将在机关城内发生的事儿一一告知。
“没用的东西。”太皇太后狠狠地道了声,“哀家还以为这文家培养的女人该是厉害的,没想到不过是个废物。拓拔清渊可是有动她?”
“不曾。”
“继续给哀家盯着这女人。”太皇太后拧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又命令道,“若有一丁点的动静,立刻来告知哀家。”
拓拔清渊没有动她,甚至还没有让边子期的人将她带走,那么这丫头该还是别有用处,再者连燕擎天也注意到了,那么……
“不要让她死得太早,若有人下手,把她救下,送到燕戚云那边。”
“是。”
殊不知,这边文瑶其实已在燕戚云的府中,而驿站处的边文瑶……都不过是假象罢了。
在千行带走边文瑶时,拓拔清渊便已知晓,只是不曾让人阻拦而已。
……
此时,驿站处。
拓拔清渊与融墨静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悠闲的品着香茗,云淡风轻,仿若这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