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悄悄的,随风摇曳的烛火泛着幽黄的光芒,洒落在燕陌琛含笑的俊脸上,阴影不定,可掩盖不了他眸间漾着的柔情。
他看着她,早已是柔情似水。
他的身上并没有那阴寒的气息,对她至少如此。
可当他面对别人时,尤其是那些要伤害她们的人,他还是阴寒如修罗,可那样的他与先前算不得看清的人影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
但似乎又一样。
疑惑,怀疑……
一重重,困着大脑。
她还是看着他,如同迷醉在其中一样,挪不开任何视线。
“怎么,看傻眼了,是觉得为夫太过耀眼了?”燕陌琛将她不曾掩饰的眼神全然看在眼里,那变幻不停,却始终透着怀疑的神色,令他也很是好奇她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可他并没有直接问出口,依旧还是一副揶揄的姿态,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边子期凝望着他的目光,和那戏谑般的笑意,柳眉轻蹙了下,稍后又舒展开来,浅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
燕陌琛嘴角轻轻勾了勾,一抹邪魅的笑容悄然绽放,深邃如幽潭的眼眸里也漾起了一丝令人猜不透的神色,带着柔情幽幽地回望着她的视线,慢悠悠的反问道:“真的没什么?”
那眼神,仿若能够看透她的心思,令得她本就揣着怀疑的心不由得一颤,带起一点怪异的感觉。
但她还是摇摇头,脸上的笑意也不曾散去,还是淡淡的回道:“真的没什么,难道你希望我有点什么?”
话音落下,一串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口中不急不慢的飘出,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下颇是清晰,并没有先前那人带出的遥远气息。
“真是不老实的女人。”燕陌琛缓慢地站起身子,水蓝色的长衫似海上的波浪起伏,随风轻动,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不急不慢的走到她的跟前,眸间,脸上,嘴角,带着的笑意都含着**溺,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戳了戳她的额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你脸上都写着心事重重,像是没事的样子?”
有吗?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又捏了捏嘴角,笑容在,却好像真的有点牵强,眼里……映在他眸子里的她还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唉!
边子期重重的叹了一声,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竟是如此不会收敛自己的神色与情绪,那么轻而易举的在他人面前显露了,也幸得眼前的人是枕边人,不然……
“怎么又叹气了?莫非为夫不如你的意?”燕陌琛看着她的脸色,声色低沉却温柔的反问道。
如意,他怎会不如她的意。
一直来,他所为对她皆是好,如此,她心里当然满满都是喜悦,眼下不过是因为……她轻眨了下眼眸,澄清似水的眸子里充斥着浓浓的疑惑,彻底地不再掩饰,就连脸上也是如此。
她望着他,迟疑小许后,淡淡的问道:“阿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燕陌琛虽不知她为何如此询问,却也如实相告。
一个时辰前,那么真的可以完全确定那人不是他了,当然这个前提是他没有对她撒谎。
自然,她也是信他的,信他不会随意的对她撒谎。
“我刚才遇见了一个人。”她抿了抿嘴唇,不急不慢的出声道,“或者该说是遇见了两个人。”
嗯?
燕陌琛剑眉轻挑了下,声色淡淡的反问道:“与我有关?”
边子期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有关,没关,她完全不好定论。
“一个是边文瑶,她昨夜不能说话,而今日却能够开口。”她看着他,继续言道,“不知是你给的药没效果,还是有人很快就解了她所中的毒。”
燕陌琛一听,幽深的眸子里倏然间掠起一层阴霾来,泛着一丝寒冷的光芒,但稍瞬间,就又恢复常色:“那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我并未能够看仔细,只看见他穿着一身紫金色的衣裳,身高与你相仿,背影与你相似,就连声音也与你很是相同,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他的声音,听着仿若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而并非像是他的口中传出。”她也没有隐瞒,将先前见着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燕陌琛,但双眼却始终不曾从他脸上挪开,似乎还是带着探究,带着疑惑,带着怀疑……
“你以为那个人是我?”燕陌琛终是明白为何打她进屋来后,为何一直会这样盯着她,大抵以为是他和那边文瑶在一起,“不过要让娘子失望了,那个人不是为夫。”
与他相似,穿着紫金色的衣裳,白日里,他倒是见过,那个站在珠帘后头的男子,那个经常盯着边子期的男子。
只是,这人怎和边文瑶在一起,莫非……
一丝不宜为人察觉,琢磨的神色在幽深如潭的眸子悄然划过。
边子期点点头,好像是失望,又好像是无奈的开口道:“我也知道,但我想问你下,你母妃可是有给你生个哥哥或者弟弟?”
燕陌琛闻言,不由自主的笑了笑:“这事儿倒是需要去询问下母妃,为夫尚且不知可还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为夫能与你说的是,此人为夫倒也是见过,只未能看清楚。”
嗯?
她一听,眼里的疑惑更浓:“在何处?”
“在酒楼,花满楼与绮丽附近的一座酒楼处。”他慢悠悠的出声道,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气息。
边子期听他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