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阁,灯火灿烂,热闹如若白日,却无人注意到这顶楼处的动静。#
边子期抽了抽鼻子,细细地嗅了嗅,那血腥味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窜入她的鼻子里,不浓不淡,还夹杂着一抹浅浅的药香味。
她轻皱了下眉头,左顾右盼后,便取出插入门缝中,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门闩。
“啪嗒……”
门闩落地,一阵沉闷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响起,但很快就为楼下的喧嚣声掩盖,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不急不慢的推开房门,当下那股血腥味就更浓了,甚至有些令人作呕,而那夹杂着的药香味早已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边子期跨进屋子,反手将门阖上,却摸到一些许粉末,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小许药粉,小心地嗅了嗅,终是明白她在屋外闻到的药香是来自何处了。
大抵是有人将药粉故意撒在这儿,以便掩饰屋里头飘散出来的血腥味,奈何……她鼻子太灵了点,这一不小心就闻到血腥味了。
她掸了掸手,将沾染在手上的药粉弄干净了,随后循着浓郁的血腥味走去。
屋内,帷幔重重,将里边的一切遮掩的朦朦胧胧,让人看不太清楚。
隐约间,她看到一抹身影趴在琴案上,一动不动……那帷幔上还沾染着刺目的鲜血,如一朵朵艳丽的鲜花绽放。
死了?
一个姑娘?
边子期微眯了下眼眸,澄清似水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疑惑。
她以为花弄影让她过来,不可能只是让她看一个姑娘,也更不可能是看一个死人,那么……莫非这里边有什么秘密?
她一步步地朝着里边走去,小心谨慎的掀开重重遮人视线的帷幔,终是看清楚了。
那趴在琴案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绮丽阁的**秀丽!
可惜——
死了。
而外边的绝大部分人大抵是都不知道她们的妈妈已踏上了黄泉路。
边子期走到秀丽的身旁,仔细地看了看,是一剑毙命,直接被人从后边抹了脖子,连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她,这下手还真够利索的。
只是,为何要杀一个**?
不不不,这秀丽是燕陌琛的人,当是知晓好些许事,如此说来……难道是想要从其口中撬出点什么?
那么,眼下这种情况是,到底有没有为人撬出点秘密来?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了下这还带着一丝余温的尸体,仔细看了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奈何,令她失望了,什么都没有。
如此一来,花弄影让她来这儿,岂不是多余了?
边子期抬手拧了拧发疼的眉心,又向着四周打量了下,最后目光定格在悬挂在**边上的一把剑上。
她走了过去,摆弄了下那把剑,当下一阵低闷的声音在**上响起。
她伸手掀开了**上铺着的垫子,只见**下边竟是一通道。
这……
她不免有些惊讶。
她看了看外头,又朝着通道那边张望了眼,只觉着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从下头吹上来,带着丁点的潮湿。
边子期迟疑小许,从桌上捞过蜡烛,便钻入了通道。
通道,一路向下,阶梯上遍布着矮矮的青苔,踩下去,柔柔软软的,但还是有点滑。
她走得很是小心翼翼,也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点声音来,一步步地往下,可偏偏这阶梯好似走不完似的,她觉得自己都快踏入地下了,为何还望不到尽头?
还是说她已在里边打着转转了?
如此一想,她倏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朝身后看了看,幽幽的烛火照着阶梯,前后都已看不到尽头。
她犹豫了小许,用在墙壁上刻了个印迹,又在阶梯上将一大块青苔挖去……
而后,她才继续走着。
依然走得不快不慢,目光则盯着阶梯看,约莫走了一刻钟的时光,她回到了刚才的地方,那少了青苔的阶梯,那被她刻着印迹的墙壁。
呵……
没想到还在这里边设了阵法,看来下头是真的藏匿了秘密。
好在她曾经是个熟通阵法的人,不然今儿个还以为是遇上了鬼打墙,没准要被吓死,毕竟类似绮丽阁这样的地方,总是有着阴森森的气息,到底死去的婴灵太多了。
她吹灭了手中的蜡烛,手也不再去碰触墙壁,双眸闭上,用耳朵和身子感受着风的方向,风似乎在变,有存在一个漩涡。
而她大抵就是在这漩涡里迷失了方向,一直一直地打着转转。
好一会儿后,边子期睁开了眼眸,四周一片暗沉,看不清任何东西,可她却是轻轻地哼起了小曲,如闲庭漫步般的走在了阶梯上,偶尔脚步似跳舞,轻快地跃下两三阶,偶尔又是原地踏步……
约莫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她终于踏上了平地,地上流着水迹,很是潮湿,还散发着一丁点的霉味。
她皱了皱眉头后,轻快地绕过一处处小水坑,直向着里边走去,心里头却是藏匿着深深的好奇,这地方很像关人的密牢,那么究竟会是谁被关在里头?
忽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苍老:“谁?”
边子期闻言,脚步不由得一怔,这……这声音怎那么熟悉?
她犹豫了下,便加快了脚步,不想迎面而来许多飞镖,差点让毫无防备的她受到伤害,好在身手敏捷,避开了绝大部分的飞镖,少许的也不过是擦着她的衣裳而过,将衣裳划破而已。
“悠着点!”她急急地出声道,“我可还不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