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是有何事吗？”可是，无论那个真正的明月窀穸是否就此消磨在了年轮里，但眼前这个人依然是明月窀穸，无人可取代。
“从此以后，你不必再待在这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无论天涯海角——你，自由了。”
明月窀穸的话让珅难以置信：“为什么陛下突然有了这个决定？”珅不相信明月窀穸会放弃掌控他的权力。
“但是，你可以走，汐得留下。”明月窀穸的语气强硬得像下达了一个不服则死的命令。
可是，死对于珅来说远远不及他捧在手掌心里的妹妹。
在不可侵犯的王权面前，明月窀穸选择了反抗——、
“不，不可以！陛下明明知道汐儿体弱，连一次完整的预言都没法完成，陛下为什么要她留下？！”
“不为什么，吾是月宫的皇。无论世界变成何种模样，吾依然是主宰！我想让谁生，谁便生。吾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你可以让我去死，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汐儿去死？！”珅无法平静，也无法理解。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明明他的价值比汐更大一些。
“因为她的天赋比你更甚。”明月窀穸解开了珅的这个疑惑，却也犹如晴天霹雳，让他始料不及。
珅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不……”不能这样。难道就因为汐比他的天赋更甚，就要让她去死吗？那么多年，将自己出卖给明月窀穸，不就是为了保住汐吗？
“你确实有点用处，但达不到吾想要的要求。她能做的，就算只是一次预言，也能彻底解决掉困扰吾多年的问题。”明月窀穸看向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尘埃，那么不屑。
珅在那一刻，犹如一只久而不屈、生龙活虎的困兽，突然被一下子剥去了外皮，浑身上下血淋淋一片。失去了那条鲜活的命，也失去了死死挣扎时所求的那个念想。
他这一生无所求，只求汐能好好活着，就算她只剩下一副病弱的躯体，至少，活着比什么都强。可是，他只有那么一个心愿，老天爷不愿意满足他吗？
“不，我不同意。如果陛下非要留下汐儿，那么我将不再尊陛下为皇。即使作为叛徒，被人所不齿，被人追杀一辈子，我也无所谓了。”这一刻，珅无比的坚定。
他，从不怕死。
“你的命，吾从不放在眼里。你的反抗，对我来说并无多大用处。更何况，吾也相信，即使是为了你的妹妹，你也不会舍得去放弃所有。”明月窀穸依旧不屑珅的这份执着与坚定。
“什么？”珅心里的不安再次加深了一个层次。他皱着眉，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把染怎么样了？”珅这一刻有些惊慌。
“呵，”明月窀穸冷笑了一声，“你在吾身边跟了也有数十亿年，你是什么样的人，吾会不了解吗。”
珅没有接话。他甚至，可以猜出明月窀穸下一句，想说什么了——
“吾也不跟你多说，两个人，你选择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