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妮子也是难得糊涂,她这货车现在也是她糊口的唯一工具,要是连着货车的营生都丢了,她以后也就真的只能到山野间隐居起来,自给自足了。
她拿了钱,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上车走人。
梁老板和收货的站在码头目送罗妮子,收货人揉着自己被打得右脸问道:“梁管事,这妮子是谁?”
梁老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都不知道,你还做接货。”
“前一阵子牛头村的吴老二一家你知道吗?”
“这个我听说过。”收货人想到她听说的吴老二一家便打了个冷颤,看着渐渐远去,隐没在黑暗里的黑色货车便真的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他打了个寒颤:“那您老是怎么知道的?”
梁老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了一下,他神秘地说道:“吴老二死得前一天她去牛头村送货,夜里她走了,第二天吴老二就死了。你说不是她还是谁有这种能力。能运那东西走了一路还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能是一般人吗?”
收货人怔怔地点头:“谢吴老板的救命之恩。”
“不要多废话了,卸货吧,小心点可别跑出来了。”吴老板说道。
收货人看着那东西,几个搬东西的工人走出来,他们刚要搬起那东西,便听到里面响起“撕拉撕拉”的声响,几个工人都面面相觑的看着收货人。
“看什么赶紧抬进去。”
几个工人费力的抬起那东西,他们刚走了两步,那东西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大起来,在黑暗的夜里听起来就像是乌鸦的嘶吼。
几个工人吓得不敢前进。
收货人怒道:“你们停下来做什么?还不快点。”
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继续朝前走,不知道是谁脚下一软,那东西箱一边倒去,黑色布被掀起一角,有个年纪稍长的工人,偷偷得看了一眼,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赶快盖上。”梁老板小跑过来怒斥道。
那个稍长的工人赶忙盖上那块黑布,梁老板掏出一块绢布擦了擦汗。
罗妮子送阴货的事情,在整条线上不胫而走。也有几个人找她运阴货,阴货赚得比阳货要多,罗妮子偶尔还能从中间得到一些好处,例如意外收获的灵魂,她从罗小罗哪里学到的一些道数。
她将这些灵魂都收集起来,唯自己所用,不过她现在能用到鸡毛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这天罗妮子有照常送货,她刚准备上车,身后突然有个人靠近,罗妮子按兵不动,等那人靠近,罗妮子蹲下身子,从裤腿的地方拔出一把匕首,转身将架在那人脖子上。
来人说道:“是我,李三儿。”
罗妮子依然将刀架在她脖子上。
李三竖起自己双手,拿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他的脸。
“你们老板让你来的?”罗妮子问道。
李三推开她的匕首:“他不是我老板,他给我钱我办事。”
“说吧,什么事儿?”罗妮子问道。
李三看了看周围:“先上车,路上说。”
罗妮子先上车,对着李三说:“上车。”
李三上了车,罗妮子开了一段路,李三才开口:“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儿?”
罗妮子微微一笑,她现在连鬼都怕,能遇到什么怪事儿,遇到的也都是怪事儿。
李三咽了咽口水:“上次你运得东西出事儿了?”
罗妮子没出声,出事在她意料之中,那种东西不出事才叫奇怪。
“那种东西不出事儿才叫奇怪,你们这些人胆子真大,什么生意都敢做。”
“你不也是什么生意都做,你今天车里运得东西就不会出事?”李三反驳她,都是拿钱办事谁没有资格开口说什么。
李三继续道:“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什么人?那个胖子?”罗妮子第一想到那个胖胖的梁老板。
李三摇头:“两个搬运的工人,一个用锥子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另一个剁了自己的双手。”
李三没有骗罗妮子,确实是死了人,不过已经不止两个,几个搬运的工人,第一个是那个年长的工人,他搬运的时候偷看了一眼,第二天被发现死在自己床上,用锥子戳瞎了自己的双眼,第二个是另外一个工人,那人平时手脚就不干净,估计是看大家走了想要偷些什么,他便去掀开黑布,一个大动作黑布掉下来,来不及走得人都看到了那笼子里的东西。
他是第二个死得,他的双手双脚都被剁了,人被摆成一个大字放在房间里。那黑布掉下来,里面的东西顺势从破了笼子,消失地无影无踪。
罗妮子了然,她那日开了通风扇,却什么都没闻到她就觉得奇怪,还好她没一时好奇掀开去看。“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李三沉默了一下:“你是押韵人,也算是事件中间的人,那东西难弄,要捉住它只能靠你。”
“靠我什么?”罗妮子就好奇了。
李三答道:“老板想你出面,把它引出来。”
罗妮子算是听出来了,就是让她做诱饵,喂到那东西嘴边。
“让我做炮灰,你们老板还真抬举我。我可做不了这活儿,我罗妮子虽然没什么底线,却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做的,您请回吧。”罗妮子靠边停车,李三被她赶下车。
李三无耐地下车,关上门前对罗妮子说了句:“妹子,那东西一日不抓,你都有危险,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想通了,就到江东的平林饭店找我。”
罗妮子冷哼了一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