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妮子跟着方宇到山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方宇摸着黑带头走在前面,罗妮子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轻,寒气一阵阵侵入他身体。
“方宇。”罗妮子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方宇转身看她,因为动作太大,身子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罗妮子看着旁边的悬崖,真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倒下去。
“还有多远?”罗妮子说道。
方宇微微一笑,脸上原本就没有生气,一笑眼窝更加凹陷,整个人都塌陷下去:“快了,前面的山洞就是。”
罗妮子看着他,在空气中嗅了嗅,他的血已经流干了。
方宇转身继续朝前走,罗妮子在后面,一只手任然放在包里,随时准备着将鸡毛拔出来。
过了一会儿,方宇带着罗妮子到了一个山洞口,他们还没走进,便有人迎过来,那人明显是认识方宇的,一下子扑上来。
“方宇,你这是怎么了?”
方宇似乎是完成使命了一般瘫软倒地,抬手指了指罗妮子,说道:“她在村里,我带她过来的。她有点本事,或许能帮我们。”
罗妮子停下脚步,她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该后退,她跟着方宇爬了那么久的山,终于到地方了,却似乎又像是进入了另一个困境。罗妮子一个人都不认识,她现在已经饿得饥肠咕噜,随时都能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变成她的食物。
“快来人,先把他抬回去,交给偃师。”
那人刚说完,便从山洞里出来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方宇抬走。
罗妮子怔怔地看着,那人走到她面前,打量了罗妮子一会儿开口道:“你是方宇带回来的?叫什么?”
“罗妮子。”罗妮子诚实的回答。
那人戒备地看着罗妮子:“我叫方青,你跟我来。”
方青在前面走,罗妮子便跟着,他们进了山洞。山洞比罗妮子想想的要宽敞,它的入口在一个及其隐秘的地方,入口极窄只容得下两个人同时通过,可是进了山洞就是一个大的平台,着平台斜着向下,下来的位置十分陡峭,山洞里还有无数个小的洞穴,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迎着风,罗妮子闻到水还有新鲜人血的味道。
罗妮子不能确定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少路,也不能确定这山洞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罗妮子跟着方青七拐八拐,终于走到最里面的位置,哪里有一扇大门,门没有关。
方青带着罗妮子直接走进去,那个山洞成圆弧形,刚进房间罗妮子便看到一张铺着厚羊毯的石床上,坐着一个须着长胡子的长者,那长者双眼凸出,额头向外凸现着,耳垂极其饱满如同两个樱桃一般垂着。
他没有睁眼,听到方青和罗妮子进来,耳朵便动了几下。
“方青,你怎么带一个外人进来。”他没有睁眼便说道。
方青恭敬地拜了一下:“偃师,这位罗姑娘,是跟着方宇一起回来的。”
偃师听说是跟方宇回来的,立刻睁开眼。罗妮子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那人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他的鼻息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罗妮子一下子屏住呼吸,她害怕这人从她身上察觉到什么。
偃师停了一下,突然低头,抓住罗妮子的手臂,强行将她的手臂拽出来。罗妮子怔怔地看着他,另一只手伸进包里。
偃师伸出干枯如树枝的手指,灰色的长指甲在罗妮子的伤口上划了一下,放在嘴里尝了一下:“果然是黑风。”
他抬头,硕大如铜铃般的眼球盯着罗妮子不放:“姑娘不是凡人,不知道师出何处,来方村有何贵干?”
罗妮子的心放回肚子里:“我不过是学过一些皮毛,没有师傅。来方村也不过是路过此地打算歇脚,没想到恰好遇到方宇。”
“恰好?”偃师停顿了一下:“罗姑娘还真是不巧,现在的方村已经不同往日,你来的不是时候,明天一早我让方青送你下山,你便快快离开,不要在这里乱跑。”
罗妮子也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下一秒会又跑出什么鬼东西,今天拿黑风已经让她损失不少,她那些鸡毛又要攒上好一段时间。
罗妮子打定主意,现在下山也赶不上了,以后再说吧。
“方青,先带罗姑娘到你方二婶家休息,明日一早再送她下山。”
方青领了命令却不走,反而说道:“偃师,方宇回来了,他伤的不轻。”
“我已经去看过了,准备后事吧。”偃师直说。
方青没有多说话,转身带着罗妮子出去,罗妮子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里的地形。
“方青,方青。”罗妮子叫着已经离她很远的方青。
方青停下里回头看她,他一转身,泪水已经干涸布满了脸颊,他双眼通红,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手掌心。
“我想去看看方宇。”罗妮子开口询问道。
方青一下冲过来,一把抓住罗妮子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拎起来:“你带他回来干什么?好不容易跑出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罗妮子挣扎了几下,看着他:“你放开我,不是我带他来的,是他带我来的。”
方青低头,隐忍地闭了下眼睛,她又睁眼,双眼猩红地看着她:“你..算了。”
他松开罗妮子,朝前面走了几步,侧头对着她说道:“跟着我别走丢了,这里不好出去。”
罗妮子听了他的话用力的点了点头。方青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方青带着罗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