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费里尔听后,鼓起勇气承认说:“我想,她现在应该算是我的孩子了,因为我救了她。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她带走,她从现在起就叫做露茜·费里尔了。”“可是,你们是什么人呀?”他好奇地看了看这些高大健壮、皮肤黝黑的救命恩人,又补了句,“你们好像有好多人呢。”
“嗯,我们有上万人呢,”有一个年轻人答道,“我们都是遭受迫害的上帝儿女——天使摩罗尼虔诚的子民。”
“我好像从没听说过他,”这位流浪汉说道,“可他似乎选了你们一大群很不错的子民。”
“谈论神圣的事,容不得半句玩笑!”另一个人严厉地说,“我们都信奉摩门圣经,这部经文是用埃及语刻在金叶片上,在帕尔米拉城交给了神圣的约瑟·史密斯。我们来自伊利诺州的纳府城,在那里我们曾建有教堂。现在我们正在躲避那些暴徒和目无神明的家伙,即使是浪迹在沙漠之中也在所不惜。”“我明白了,你们是摩门教徒。”一提到纳府这个城市,费里尔就想起来了。“对,我们是摩门教徒。”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么,你们打算去什么地方去呢?”
“我们也不知道往哪儿去。上帝派我们的先知正在指引着我们。
你必须去拜见先知,他会决定怎么安置你们的。”
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被一大群人包围起来——这些人中既有脸色苍白而神情温顺的妇女,又有健康活泼的儿童,还有目光恳切的男子。当他们看到这两个陌生人中的孩子是那么年幼,而大人又那么虚弱时,都不禁发出了惊异而怜悯的叹息。然而,他们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继续前行,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摩门教徒,一直来到一辆马车前。这辆马车特别高大,尤其华美精致,因此非常引人注目。这辆马车套有六匹马,而其他车都只配两匹,或者至多四匹。在车夫旁边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但他那硕大的头颅和坚毅的神情显示出他就是领袖人物。他正在读一本棕色封皮的书。
当人群走到跟前时,他把书搁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取了对这件事的叙述,而后,他转过去看着两个落难者。“倘若要我们收留你们,”
他严肃庄重地说,“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信奉我们的宗教,才能得到准许!我们不会将狼引入自家的羊群,与其让你们这个烂斑日后毁坏整个果子,还不如让你们的尸骨弃留在这荒野之中。你愿意接受这个条件跟我们走吗?”
“不管什么条件都行,我都很愿意跟你们走。”费里尔如此强调的语气使得那些庄重的长老们都忍不住笑了。只有那位首领依然保持庄严肃穆的神情。“收下他吧,斯坦格森兄弟,”他说,“给他食物和水,孩子也要照顾好,你还要负责给他讲授我们神圣的教义。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动身吧!向锡安山前进!”
“前进,向圣地前进!”摩门教徒们一起呼喊。这道命令如同波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传递下去,喊声渐渐消失在远处。随着阵阵鞭声和辚辚车声,庞大的车队又启程了,整个队伍又蜿蜒前行了。斯坦格森长者把两个流浪者带到他的车里,那里早已给他们预备好了食物。
“你们就呆在我这里。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从疲劳中恢复过来。”
他说,“但永远要记住,从今以后,你们是我们摩门教的教徒了。这是布里格姆·杨的指示,他是约瑟·史密斯的代言人,传达的是上帝的意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