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你明天可以到法院去解决。好了,麦克默多,如果你不想让子弹打穿你脑袋,就快点跟着走。你站远点,麦金蒂先生!
我警告你,在我执行任务时,我不接受任何阻挡!”
警长的态度十分坚决,因此麦克默多与他的帮主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他们离去之前,麦金蒂借机与麦克默多悄悄说了几句话。
“那玩意儿怎么——”他将拇指翘起,意指印制伪币的机器。
“安排好了。”麦克默多低声说。他已经把它隐藏在地板下的隐秘处了。“我祝你一路平安。”帮主和麦克默多握手告别,“我要去请赖利律师,并且亲自出庭作证。相信我的话,他们不会扣留你的。”
“我不愿在这上面打赌。你们两个人把罪犯看好,假如他想耍什么花招,就开枪射击。撤走前我要把这屋子搜查一遍。”
他四下搜查了一番,不过显然没有发现隐藏的铸币机。他走下楼和手下人把麦克默多押送到警署去。
夜幕已经降临,一阵强烈的暴风雪刮了起来,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只有少数几个闲逛的人跟在他们后面,壮着胆子大声诅咒被捕者。
他们高声喊道:“处决这个该死的死酷党人!处决他!”当麦克默多被推进警署时,他们大加嘲笑。经过主管警官简短的审问之后,麦克默多被投进普通牢房。他发现鲍德温和前一天晚上犯事的其他三个人也在这里,他们都是这天下午被捕的,等候明天审讯。自由人帮会的手很长,甚至能伸到监牢里。夜深了,一个狱卒送来一捆稻草来给他们铺床,他从稻草捆里抽出两瓶威士忌,几个酒杯和一副纸牌来。他们就饮酒赌博,狂欢了一夜,丝毫不顾虑明早的事。
他们这样做也没有引起什么麻烦,因为结果就是证明。这位地方法官根据证词无法给他们定罪。一方面,排字工和印刷工被迫承认灯光忽明忽暗,他们自己也忐忑不安,尽管他们相信被告就在其中,但很难让他们断言行凶者的身份。经过麦金蒂聘请的高明律师的反复询问,他们的证词越发模糊不清。
被害人已经作证,他遭到突然袭击时非常吃惊,除了第一个打他的人有小胡子这个事实,他什么也说不清。他补充说,他知道他们是死酷党人,因为这个地区其他人不可能对他怀有敌意,而且因为他直言不讳的社论,他长期以来一直到他们的威胁。另一方面,有六个公民——包括那个市政高官麦金蒂议员——出庭作证,他们的证词坚定一致,清楚地表明,这些人都在协会大厦打牌,直到暴行发生一个多小时后才离开。
不用说,最后,法官对被捕者受到的打扰说了一些道歉的话,同时含蓄地斥责马文队长和警察多管闲事,然后就当庭释放了他们。
当时,法庭里一些旁听者对这一裁决响起了喝彩声,麦克默多看到其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分会弟兄们向他们微笑挥手。但是,当这伙人鱼贯走出被告席时,另一些人则坐在那里,嘴唇紧闭,眼神忧郁。
当这些获释的罪犯走过其中一个留着黑络腮胡、坚毅果敢的小个子身边时,他说出了他自己和朋友们的想法:“你们这些该死的凶手!我们还会收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