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的这种观点,也得到了善于洞察人性的小玛莉的认同。“讲到这里,现在只剩下玛莉一人需要描述了。她是我的侄女,五年前我哥哥去世了,她成了孤儿,我收养了她,从那以后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她温柔、可爱、美丽,是我家的阳光。他是个极好的经理人才和善于操持家务的管家,而具有女性的亲切、娴静与娇柔。她是我最得力的帮手,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一件事,她违抗了我的命令。我儿子两次向她求婚,但都遭到了玛莉的拒绝。我认为如果有人能把阿瑟带入正途的话,那一定是她,这样一来,婚姻就能改变我儿子的一生。但是现在,我的上帝!一切都太迟了永远不能挽回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家里所有成员你都已经了解了,接下来我就为你讲述这个不幸的故事。
“那天晚饭后在客厅里喝咖啡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阿瑟和玛莉,并对他们说那件贵重的宝贝现在就在我的房间,委托人的名字我并没有提及。我确定露西·潘尔在送来咖啡以后就离开了这儿,但她出去时是否关上了门,我就不得而知了。玛莉和阿瑟听后非常感兴趣,并很想看看这着名的皇冠,但我认为还是别看为好。
“‘你将它藏在哪儿了?’阿瑟问。
“‘我的大柜子里面。’”
“‘那,我希望晚上房子不会失窃才好。’”他说。
“‘我把它锁起来了。’”我回答说。
“‘哎,随便什么旧钥匙都能将那个柜子打开。我记得小时候还曾经用厨房食品橱的钥匙打开过它。’”
“他讲话常常很轻率,他说的话也并没让我多虑。然而,那天晚上,他面色凝重地跟随我来到了我的房间。
“‘爸爸,’他耷拉着眼皮说,‘你能不能给我二百英镑?’“‘不行,绝对不行!’我严厉地回答说,‘在金钱方面我对你过于大方了!’“‘你一向对我很好,’他说,‘但是这笔钱我非要不可,否则,我就一辈子都没脸面再去那家俱乐部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嚷道。
“‘是的。但你不能让我不光彩地离开俱乐部。我忍受不了这种坏名声。我必须设法筹到这笔钱。如果你不肯给我,那么,我就采取其他手段。’”“我很愤怒,因为在这个月里这是他第三次向我要钱。我说:
‘你别想再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了。’”他向我鞠了一躬,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我打开了大柜子,检查一下我的宝物是否安然无恙,又把柜子锁上了。随后,我将房间四周仔细检查了一遍,看是否安全,平时这种事我都是让玛莉去做的,但今晚,最好由我亲自检查。
在我下楼时,看到玛莉正站在大厅的边窗前。我走近她时,她就把窗子关紧并锁好。
“‘爸爸,告诉我,’她带着慌张的神色说,‘你允许侍女露西今晚出去了?’“‘当然没有。’”
“‘她刚从后门进来。我认为她刚才去过院子的旁门,肯定是去见一个人,我想她这样做很不安全,应该制止她。’”“‘明早你一定要和她谈谈。如果你想让我说,那我就去跟她说。你确定各处的门窗都闩好了吗?’
“‘十分肯定,爸爸。’”
“‘那好。晚安!’我亲了她一下后就上楼进了卧室,没多久就睡着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在努力把有关此事的每一处细节都讲给你听。
要是有没讲清楚的地方,你可以提出。”
“恰恰相反,你陈述得非常清楚。”
“接下来我要讲的这部分,我希望能讲得特别清楚。我的睡眠质量并不是特别好,毫无疑问,我心中的担忧让我比平时更容易惊醒。
大约在清晨两点钟,屋子里的某个声音将我吵醒了,当它停住之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我感觉好像哪儿的窗子被轻轻关上了。我躺着仔细听着,突然,我惊恐地发现隔壁房间传来了清晰的轻微脚步声。
我下了床,因为恐惧而浑身颤抖,蹑手蹑脚地从我衣帽间的门边望进去。
“‘阿瑟!’我大叫起来,‘你这恶棍!你这盗贼!你竟然敢偷这皇冠!’“煤气灯还像原来一样半亮着,我那可怜的孩子只穿了衬衫和裤子,手里拿着那顶皇冠,站在了灯旁。他貌似正在用尽全力扳它,或者说是在拗着它。听到我的叫声,他立刻松手,皇冠掉落在地。他的脸色死灰。我把皇冠抢到手检查,发现一个金质的边角处有三块绿玉不见了。
“‘恶棍!’我气得大声地嚷了起来,‘你把它弄坏了!你要让我身败名裂!你偷走的那些宝石藏到哪儿啦?”
“‘偷?’他叫了起来。
“‘对!你这小偷!’我怒吼着,并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
“‘没有丢掉什么。不可能丢掉什么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