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嫂很想让我跟萧北玄成为一对,她好杜绝我跟白逸在一起。白逸自然也看得穿这一点,我不希望皇甫白逸同意我跟萧北玄单独相处,可皇甫白逸却说道,“如此甚好,可馨,你跟萧兄慢聊。”
语毕,皇甫白逸向奶娘挥了个手势,奶娘会意地推着皇甫白逸坐着的轮椅进入破庙内。
季嫂这样的意思,皇甫白逸都不拦着,我的心里很郁闷。
萧北玄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未曾移动分毫,“馨儿,你受苦了。”
我确有感慨,“是啊,这一个多月来,我过得很苦。有哪个女人像我一样,在坐月子期间被官兵追得东躲西藏?坐月子本身是女人一生中该受呵护的时段,我确实过得不好。所幸,我的身体还算争气,恢复得满好。”
萧北玄走到我面前,他瞧着我的眼神满是心疼,他伸出双手,试探性地想拥我入怀,见我闪躲开,他终是作罢,“跟我走,好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希冀,眼睛里盈满了爱意。
我避开萧北玄深情的双眼,“如果我能跟你走,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为什么?馨儿,难道就因为我曾经的错误,你就连半次机会都不愿意再给我了吗?”萧北玄痛楚地闭上妖冶的双瞳,“我后悔,我太后悔在你还是我的妻子时,我不曾好好珍惜你,这一年多来,我过着人间炼狱般的日子,日思夜念的只有你!我以为,终有一天,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为什么你宁可跟着皇甫白逸四处流浪,也不愿重回我的怀抱?”
“我不爱你。”我幽幽叹息,“不因为别的,只因我不爱你。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何必要我重复?”
萧北玄颀长的身躯狠狠一震,我知道他受打击了,“明知道你不爱我,我却痴心不悔。总想着再提一次,即使会受伤,机会也多了一分。馨儿,若我不择手段,你可会怪我?”
我冷下眸光,“你想怎么样?”
“如果我告诉皇甫白逸,你已经是我的人,你猜,他会怎么想?”
萧北玄这句话说完,躲在庙门内侧窃听的皇甫白逸身躯一僵,他无言地捏紧了拳头。
我压低嗓音怒吼,“萧北玄,那是个意外!那时我以为皇甫白逸死了,我只是把你当成了皇甫白逸,那晚是个错误!彻底的错误!你不能用这个来威胁我!”
萧北玄丝毫不让步,“不管是否是错误,你已经属于我,是事实。”
我转过身,背对着萧北玄,“如果你希望我恨你一生,你尽管去告诉皇甫白逸。”
萧北玄微声叹息,他从后面拥住我,“馨儿,你不明白吗?我并非想破坏你的幸福。我若存心破坏,这事我早就告诉皇甫白逸了。曾经我以为皇甫白逸能给你带来幸福,所以,我只是默默守护你。而今,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小珍儿随着皇甫白逸四处流浪,四处躲藏,我只是想带给你幸福,出于一片好意。既然你万般不愿离开皇甫白逸,我亦无话可说。”
我回身,望着萧北玄妖异俊美的面孔,软下心肠,“北玄,你去爱别的女人,好不好?别等我了,我真的不值得你的等待。”
萧北玄握住我的小手,“馨儿,你值不值得我等待,应该由我来判断。我说你值,就值。”
“别这样,你的情,我还不起……”
“不需要你还,只要你真的开心。”
真的开心?我扪心自问,我开心吗?再次跟白逸在一起之后,我觉得我过得好压抑,何来开心可言?
我却不能离开白逸,一个为我付出太多的男人。这一刻,我有点迷茫,我对白逸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愧疚?
“听过千年血寒玉吗?”我转移了话题。
萧北玄思了思,“略有所闻。听说千年血寒玉是数千年前阎王到人间历炼,阎王与人间女子相恋,女子为阎王流下的血泪所凝固成之物。有传闻千年血寒玉能治百病千伤,不知是否属实?馨儿对千年血寒玉感兴趣?”
“我有消息,千年血寒玉在mí_hún林中。”
“mí_hún林?传言江湖第一杀手组织鬼影门解散前,就是在mí_hún林外接‘生意’。你说的是那处mí_hún林?”
“是的。”我颔首,“我想进入mí_hún林,取得千年血寒玉,为皇甫白逸治腿。”事实上,我没说完的是,希望萧北玄陪同我前去。他武功高,好有个照应。
我想,若萧北玄有心,他会自愿将陪我去的这话说出来,而不必我开口请求。
果然,萧北玄想也未想,出声说道,“馨儿,我陪你。”
他富满磁性的嗓音温柔而且好听,我感动了,仍是劝道,“鬼影在世时曾说过,mí_hún林中不仅机关重重,并且很多处照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所布阵,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萧北玄知道我认鬼影司马烬为父的事,所以,鬼影向我说过什么这事,萧北玄并不意外。
事关性命,我以为萧北玄会稍作考虑,哪知他神色坚定地说道,“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凝视着萧北玄眼中真挚的感情,我觉得很幸福,被爱,也是一种幸福。
接下来,我跟萧北玄双双朝破庙内走,躲在庙内门后的皇甫白逸连忙自行转动着轮椅上的轮子,离开门边一定的距离。
刚入破庙,我与萧北玄见皇甫白逸坐着轮椅在庙中的火堆边烤火。季嫂则在火堆上架起支架烤东西,怜月抱着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