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但蓝焰在儿臣府上还有儿臣交待的任务未办完……”皇甫弘煜言下之意是不放过蓝焰,他还想收拾蓝焰。
我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我怕老皇帝松口让蓝焰折回轩王府。
可老皇帝的下一句话,让我放了心。
老皇帝是这么说的,“蓝焰未办完的任务交给别人。朕已经把蓝焰赐留龙腾宫,他就是逸儿的人,你讨要蓝焰,等逸儿醒了,你自己跟逸儿说吧。弘煜,逸儿虽然痴傻,但他是你的亲胞弟,你当对他爱护有加的,知道不?”
老皇帝一般都称呼皇甫弘煜为煜儿,他现在直呼弘煜的名字,明显有警告的意味存在,意思是白逸虽然痴,但做兄长的动弟弟的下属蓝焰,还是要问过白逸的意思。
老皇帝是明显偏袒皇甫白逸,对皇甫白逸的宠爱,还真不是一点点,我估计有到了溺爱的地步。
不过话又说回来,皇甫弘煜这个人,就算别人看不出他内心的阴险,他外表也太过冷酷。而二皇子皇甫弘扬,虽然外表温文尔雅,但七皇子皇甫白逸在老皇帝心里,一直是个天真无邪的痴儿,这痴儿又有着谪仙般的外表,老皇帝怎能不疼?
能当皇帝的人,一定不笨。对于皇甫弘煜与皇甫弘扬暗里的勾心斗角,老皇帝肯定也知道一些,相比之下,皇甫白逸的‘纯真’兴许是老皇帝最看重的。
皇甫弘煜明白老皇帝的意思,恭敬地回话,“父皇放心,七皇弟虽痴,煜儿会尊重他,煜儿做为兄长,也会照顾他一生。”
“那就好。”老皇帝的声音里多了丝欣慰。
“只是,父皇……”皇甫弘煜欲言又上。
“有事直说。”
“赵可馨是儿臣的妃子,如今可馨与七皇弟共处一室,孤男寡女,会不会有所不妥?”
“赵可馨是逸儿的嫂子,再加上逸儿智商不足,重伤昏迷不醒。逸儿曾跟朕说过,他难得有朋友,只有赵可馨不嫌弃他是个傻子而真心待他。逸儿昏迷时叫可馨,纯粹是一个小孩子对一个真心待他的大人的依赖。莫非你还担心他们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老皇帝的声音很不悦。
皇甫弘煜连忙接话,“儿臣不敢。”
“五皇弟,父皇说得有理。七皇弟现在昏迷不醒,就算赵可馨与七皇弟共处一室会被人说嫌话,难道七皇弟重伤时的心愿还比嫌言嫌语更重要吗?”说这话的是二皇子皇甫弘扬,皇甫弘扬言下之意暗指面子在皇甫弘煜心里比弟弟重要。
老皇后也适时替她亲儿子皇甫弘扬帮腔,“是啊,煜儿切莫以小人之心镀君子之腹。”
老皇帝发话,“煜儿,瞧你二皇兄想得多透彻。以后跟着你二皇兄多学着点。”
“是,父皇。”皇甫弘煜的声音听来诚恳,估计内心气炸了。要他跟皇甫弘扬学?哈哈,他心里一定懊恼个半死。
虽然只是言语上皇甫弘扬占了上风,但帝王传位给哪个儿子,具体还是从生活中一点点累积起对哪个儿子印像好,再予以器重而决定。老皇帝的的心思,对有野心的皇子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卧房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估计老皇帝与皇甫弘煜他们都走远了吧。
我坐在床沿,盯着皇甫白逸苍白的睡容,伸手轻轻拍着他的俊脸,“嗨,白逸,起来啦,你父皇母后他们都走了,别装睡啦!”
床上的皇甫白逸仍旧沉沉的睡着,并无反应。
我又拍了拍白逸的脸,“好了,乖,别装了哦!”
白逸依旧未给我回应。
我盯着白逸惨白无血色的俊脸,他看起来确实很虚弱,不像装的。我掀开皇甫白逸身上盖着的被褥,见白逸是光裸着上身的。在他胸口敷了一块很大的纱布,纱布内裹着深色的药。可能是药带粘性,所以连纱布也紧粘着白逸的伤处。
我想揭开纱布看看白逸伤得重不重,哪知手才触上白逸身上的纱布,他便痛得蹙起了眉宇。
我不敢妄动白逸身上的伤处了,低喝一声,“来人!”
房外立时走进来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太监,“王妃有何吩咐?”
我问,“七皇子的伤口深吗?”
“回王妃,七皇子的伤是奴才协助御医包扎的,刺客的那一刀捅入了七皇子的左胸,大夫说还差个寸许就能将七皇子的身子捅穿。还好刀伤位置偏离了心口,否则,七皇子恐怕会死于当场。”
我听了这话,当场就懵了。
我一直以为皇甫白逸替老皇帝挡刀是苦肉计,以博得老皇帝更加疼爱以便布署慢慢的争夺皇位计划。
所以,我听到皇甫白逸受伤后并不担心。我以为皇甫白逸会买通御医故意把轻伤说得严重。想不到皇甫白逸真的受了重伤!
我水润的瞳眸蕴上焦急,“七皇子的伤,御医怎么说?”
尽管先前王德福公公在轩王府已说过皇甫白逸命在旦夕,我还是不愿相信。
小太监有些惶恐地回话,“十几个御医都看过了,御医们都说,若是七皇子两日内不醒来,就……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挥了挥手,小太监会意地退下。
“白逸……”我伸手握住皇甫白逸的手,低低呢喃,“你怎么这么傻?这不是一个局么?你怎么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突然,我脑中灵感一乍,心知皇甫白逸这么做是为了让事情更逼真,让他的二皇兄与五皇兄、御医、甚至所有人都无法怀疑他的伤势,他是为了让别人没理由拆穿他设的这个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