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宜旷打了一个电话给王直。
“喂,老王,你那还有狗吗?”
王直在电话里面哼了哼。
“有啊,怎么没有。被你们偷走的狗又回来了,怎么会没有。”
刘宜旷愣了一愣:“老王,你说什么?”
王直鄙夷的语气说道:“就是上次叫你们偷走的那只狗啊,瞎子养的那只!你们是怎么回事的,偷去了几天,竟然还让它跑了!”
王直是很看不顺眼他家邻居瞎子的。人已经瞎了,怎么还不去死,霸占着一间房子干什么。
最近房价在涨,他们这里的老城区,迟早也会被拆迁。
王直的家和瞎子的家离得很近,是墙贴着墙的那种。
他们这一带,以前有些人搬走了,空了房子,隔壁的邻居便会立刻把空房子的地盘圈成自己的。
只要这么一家,自己家的面积就增大了一倍。要是以后拆迁,赔偿款也能多得一些。
那个死瞎子无亲无故的,就他自己一个人。王直是他的邻居,很多事情都帮着他,外面的人也知道他家跟死瞎子家的关系很亲近。
王直以前还曾经试图套过瞎子的话,要是他死了,这房子还能留给谁。
死瞎子说他在这世上已经无亲无故了,他们这些邻居帮了他这么多,要是万一他去了,就把这房子做为回报吧。
王直听了这话,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惜的是死瞎子明明已经瞎了,整天外出,也不见被车撞死。
都是因为那条狗!
要是没了那条狗,王直还能出去找工作?还能有工作?听说最近又开始忙活面试的事情了,据说他又找到了一份轻松体面工资又很高的工作,还学了什么盲文……
眼睛都没了,还瞎瞎折腾些什么啊。早点进棺材不更好?
心理面抱持着这种想法,王直就把瞎子的狗向他的一名酒肉朋友刘宜旷说了出来。
刘宜旷是没有一个正经工作的。不过听说最近他在“狗厂”工作。
所谓的“狗厂”其实是狗内屠宰厂。当然这也是一个别名,刘宜旷是不会告诉他他是在哪家饭馆下做事的,要不事情被抢了怎么办?
只要王直有介绍给他,他就会给王直提成。
刘宜旷一只狗能拿到五十到一百,而刘宜旷也能拿到三十到五十。这些全看他介绍的狗重不重,肉多不多来算。
刘宜旷听了王直这番说道,很是不信:“老王,你说的是什么痴话,这怎么可能啊。那只瞎子的狗吗?当场就被我打死了,拉到狗厂去,立刻就剥了皮毛宰了,现在都变成屎被人拉出来了,哈哈。”
刘宜旷笑得开心,不过王直今天早上才亲眼见到了死瞎子牵着他的狗出门,和以前的一模一样,这又怎么会错?
“你才说的是痴话,我今天早上就看到死瞎子又牵着他的狗出门了。”
“又?那是又新买了一只吧。那敢情好,我今晚再去下手。”
“不,不是新买的,就跟以前那只一模一样,金黄色的毛,大小都是一样的。”
“哇,大小都一样?那可好了。那只狗的肉量不错啊,这下又能再逮一只了。”
刘宜旷根本不信王直的话,只直嚷嚷着要再逮一次新的。王直怎么解释他也不听,那死瞎子自从丢了狗后,根本没有再出去买狗,他一连坐在自己家的门坎上好几天,王直也一直都是盯着的。
所以,王直肯定那只狗一定就是以前的那只“宏雪”。
可是刘宜旷却不肯信他的。
罢了罢了,不管信还是不信,反正他要来,就让他再来一次吧,又不是自己家的狗……
王直这样想着,就挂了电话,也不再多说。
……
刘宜旷还有一个同事,
许三德也是一个狠的,捉狗的时候,打狗那个狠劲,就好像跟狗有仇似的。
许三德人长得很魁梧,站起来像个狗熊似的,说话的声音也很粗,力气极大,有时候一拳能把一只成年大型狗的牙齿给打断了。
就因为他这样的力气,所以一到了需要捉狗的时候,很多人就喜欢打他出手帮忙。
给饭馆儿找狗的人,不只是刘宜旷一个。
刘宜旷只是其中之一,不然,凭他一个人,怎么能找齐饭馆所需要的数量。有时候他开着一辆车,夜里兜一个晚上,也还是没能找到多少只。
饭倌是不给死工资的,像他们这样送狗的,只领提成。所以啊,谁要有本事送狗来,谁就能领钱。
尽管刘宜旷怎么努力,他送来狗只的数量还是比许三德少上很多。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许三德够狠之外,还因为许三德有一个表弟,叫许三军。
上一个星期,许三军帮助许三德,一下子给饭馆儿拉来了上百只猫猫狗狗。
因为这一次的大批进货,导至饭馆的仓库暴满,饭馆的老板,还吩咐刘宜旷这一个月不用再送狗来了。
就算送,狗价也要大跌。因为货多了嘛。
这一来,就使得刘宜旷气得牙痒痒的。
一个月不送狗,那他吃什么?
于是没法,他只能另寻渠道,找别的地方要狗的去。
……
许三军和许三德不一样。
许三德长得虎背熊腰,从小不爱读书,只喜欢在社会上混。但是许三军却坚持把书读完,混了个高中的文凭后才出来。
许三德喜欢做的那些混帐事,很多都是许三军做为军师帮他参谋的。只要有许三军在,许三德即使做了过份的事,也不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