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南疆大地上,一辆八匹马拉扯的重车缓缓而行,重车前方,是数个穿着粗布麻衣或是兽皮坎肩的青壮年,骑着骏马引路,每个人的腰间都别着一把三尺弯刀,面色肃穆,坚定的目光不时的转过四周,在警惕,也在探查!
重车之后,则是一辆辆或大或小的牛车,而车周跟着一个个黎山部的族人。
时间,距离莫铭化解那一场危机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黎山部也行走了两个月。
不过,那些质朴的人每个人都展露着生活的坚毅,没有因为路途艰险而有斑点的不耐,就是那些半大的孩子也都有着与其年纪并不太相符的沉稳,没有嬉笑,也没有哭闹,一个个憋着小脸,或坐在牛车上,又或帮着身边的大人提着远比其身体要大得多的重物。
这样的一幕对于黎山部来说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自从脱离黎文部以来,上百年的时间,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走过了南疆大大小小的山脉,只为寻得一处可以生存的地方。
可是,似乎老天从来就没有那么公平过,总在最平静的时候荡起一场腥风血雨,使得黎山部每每只能苟延残喘的过活!
而生活是没有怨恨的,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怨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黎山部的族人有的只是对生活的无限向往,他们不甘屈于人下,不甘自己的族人世代过着被奴役的生活,所以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去寻找属于他们的一方净土。
重车之上,是一个十丈大小的圆顶帐篷,里面坐着黎山部唯一的一名巫修,也是他们心中最为尊敬的大巫。
黎山骏雄盘坐在一张羊皮软席上,身前有一张矮桌,而对面,则同样坐着一名青年。
莫铭终究还是答应了黎山骏雄的请求,帮其护道迁族。
之所以如此决定,一方面是黎山部迁徙的方向与那处古地所在的方向并不冲突,甚至在很长一段路中还同路,而另一方面则是黎山骏雄说要与他一同前往那处古地。
这样的条件,莫铭没理由不答应,毕竟在这南疆之地他太陌生,需要一个足够了解此地的人作为向导,如此以来也对他接下来的打算有绝大的利处,而且他还想趁着这段时间仔细的去研究一下从黎文图火口中得到的信息。
而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一方面因素,莫铭不愿看到那些质朴的凡人再遭受黎文部的残杀,不想看到无辜的生命就此消失。
倒不是莫铭突然想大发慈悲,只是觉得每个人生在这片土地上,都有其应有的生存权利,如果老天不是真那么残忍,那么他想尽他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这群平凡的人争夺一线生机。
当然,帮黎山部护道迁族莫铭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底线,如果真遇到了不可为的事情,他会第一时间遁走,帮人归帮人,总不能在帮人的同时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两个月的时间,说起来很短暂,但对于一族的迁徙来说或许就不是时间的过渡那么简单了。
这段时间力,莫铭一只在闭目盘坐,一边暗暗警惕黎山部迁徙途中的危险,一边也在静静修炼。
至于黎文图火这个人,他没有杀,但也早已抛在了心头之外,只是封住了对方的修为与行动自由丢给了黎山骏雄处理。
而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了从黎文图火口中得知的信息上。
此时,虽然与黎山骏雄对面而坐,但他却毫不避嫌的拿出一枚玉简仔细观看,那枚玉简中记载了一种术法,正是早前黎文图冉对他施展的完全针对炼体士的那种法门。
南疆有巫,称为巫修,俢至极致,为巫仙,与修仙者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只是双方各自所修的术法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修仙者的术法可以被称为法术、道术、仙术,而巫修的术法则被称为巫术。
这是一种统称,是广义上对巫修所习术法的概括,其承载的不是修者自身的力量,而是这天地中冥冥中存在的一种规则,一旦施展出来诡异莫测,让人难以防范。
而巫术的强弱之分也与巫修本身修为有关,或者说是巫修在施展时通过的媒介的不同而有关。
因其承载的并不是自身的修为力量,所以施展时所需要不同的方式,如以人的鲜血、灵魂、灵识等东西作为媒介来沟通天地中所存在的那种规则才能达到自己想要做到的攻击手段。
而换个角度来说,这种借用媒介的方法也可以被称作为对天地的一种祭祀,秉承施法者自身的意志,祭祀鲜血、灵魂或者灵识之力来求得天地赋予的力量。
在这其中,大多数巫修所施展的术法都以鲜血为媒介,因为这是最快的施法手段,也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
至于以灵魂或灵识等方法,只有不多的一些巫术需要用到,而且用此法对于施法者自身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压力,在某种情况下会给施法者自身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甚至是危及生命也不是不可能。
莫铭现在看的这个法门就是巫术的一种,名为巫罗咒死术
正如莫铭一开始猜想的那样,此术专门针对修者的肉身,通过祭祀自身鲜血以获得天地赋予的力量来剥夺被施法者的肉身之力。
这种力量很诡异,不易被人察觉,大多数第一次面对巫术的修仙者,或多或少都会因此而吃上一些亏,就如莫铭在遭受巫罗咒死术攻击的时候一样,有无从破解的感觉。
“此术,不简单!”
通篇看下来,莫铭给了